不是没有名字,只是动乱太久,他都忘自己原本名字,而姜正河编号似乎更好记。
“算。”裴辙没有继续问。
接下来裴辙又看他很久。久到姜昀祺坐立难安,藏着匕首紧紧硌着肋骨,生生疼。
“你想离开这里吗?”
裴辙刚问出这句,孙嘉嵘转头难以置信,“裴辙你疯……他是姜家人!”
裴辙截断孙嘉嵘话,笑着对他说,伸出手擦擦姜昀祺嘴角。
姜昀祺抬头去看裴辙,但很快就低下头。
他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伪装得很好,但这点不自信举动恰恰,bao露心底预谋。
他忘不裴辙眼神。
那时他以为裴辙是在犹豫,犹豫孙嘉嵘话,揣测姜正河企图——其实他没看懂。
他那小,伤口还没好,脸色比纸还要白,肩膀瘦得能看到骨头突棱,又差点被同伴欺凌至死。
裴辙将他带回去。
姜昀祺不明白到底是什让裴辙没有第时间搜自己身。
其实只要前后仔细看看他,裴辙会发现匕首就在他侧腰带下。
后来,当着裴辙和孙嘉嵘面,他第次吃到巧克力糖。
措。
回到家后,他沉浸在短暂平和温馨里,以为自己进入避风港。其实他忘,只要那扇门开着,记忆就会如同最深梦魇,拖着他步步走向最不敢面对绝望。
之后他干什?
冰冷水灌进鼻腔,倒流进咽喉,刺激得他闷咳不止。周身骨骼血肉像是被钝刀遍又遍地刺进捅出,开始不见血,只有阵阵钝痛,到后来,血肉模糊,肝肠寸断。
眼里不断有东西涌出。
裴辙没有理会孙嘉嵘,即使孙嘉嵘气得快揪他领子,原地转两圈,伤口几乎崩血,孙嘉嵘也没想好怎骂裴辙,最后只得道:“去找闻措!他正好来!让他来说!”
姜昀祺不想再想下去
隔着记忆端,姜昀祺望进裴辙眼底——
朝夕相处人此刻以种复杂不忍眼神直视自己。
他在给自己机会。姜昀祺悲哀想,从始至终,裴辙都知道自己要干什。
孙嘉嵘皱眉盯着直不说话姜昀祺,厉声喝问:“说话!叫什!”
姜昀祺依旧不吭声。
柔滑甜腻巧克力在舌尖滚过,沾他满牙,张口全是黑糊糊。
姜昀祺两手捧着包装袋,低头默不作声吃完整包。
裴辙直坐在对面看着他。
其间,孙嘉嵘火急火燎问他:“你把他当什?裴辙你要干嘛?他不干净!你看他眼睛!他——”孙嘉嵘压低嗓音,边怒瞪姜昀祺,边警告裴辙:“万是姜正河派来?他可比那些弄得半死孩子强!万——”
“你叫什?”
姜昀祺在水中闷声大哭。
他举手投降。
他来到裴辙面前,说是自己想回来,还说巧克力都吃完,他想要裴辙再给他些。
孙嘉嵘骂他白眼狼,说他是不是藏着什阴谋诡计。姜昀祺矢口否认。
裴辙确实对他没有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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