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走。”
裴辙伸手捂住姜昀祺眼睛，嗓音就在耳边，气息骤然贴近。
“裴哥没事。”
“昀祺，闭上眼睛。”
整个人像是刹那跌落浩瀚深海，漫天海水静谧包裹，能够席卷
切、镇压所有惊涛骇浪
千钧之力，到
眼前，只剩温柔抚摸。
睫毛在手心细细颤动，姜昀祺呼吸渐渐平稳。
裴辙把人抱起来，拿过旁浴巾将湿淋淋姜昀祺从头裹到脚，“裴哥在，不怕”。
重又靠在裴辙怀里姜昀祺将自己蜷缩成团，遍遍念着裴辙名字。裴辙也遍遍回他，擦干净，又换干燥浴巾，裴辙把人抱回卧室。
姜昀祺搂着裴辙脖子不撒手，裴辙也由他，拉过被子给人盖好。
蓦地，姜昀祺不动，倏忽间就连气息都微弱下来。
裴辙低头去看姜昀祺。
“怎
？”裴辙伸手握住姜昀祺发抖手腕。
姜昀祺灵魂出窍样盯着裴辙握住自己手背，不抖，但还是不说话，过会，眼泪又滴滴往下掉。
掉在裴辙手背。比什都要烫。
裴辙叹息，另只手抚摸姜昀祺头发，细致安稳：“昀祺，不要怕。”
“裴哥在。”
冷汗，“待会擦擦汗换身衣服，这样非得感冒”。
裴辙点头，“
来吧”。
洗澡时候神志才有些清醒。
姜昀祺打着哭嗝，迷迷瞪瞪睁眼望裴辙，眼里全是血丝。
水温稍高，姜昀祺脸全红。
不知道过去多久。
裴依然捂着姜昀祺眼睛。
“裴哥……”
“嗯。”
“不要走。”
之前解开扣子衬衣这会被蹭得往下，露出左胸口那道触目惊心伤疤。
姜昀祺眨不眨，死死盯着裴辙胸口刀疤，神情有片刻绝望。
眼泪再次积聚，这回顺着苍白脸颊冰凉淌下。
姜昀祺魔怔样喃喃，不成调嗓音：“谁干……谁干……要杀他——”眼里红得几乎滴血。
眼前忽然暗。
三个字像是刺激到最初那根神经，姜昀祺抬头，眼眶里全是泪，眼睛又红些，张口嘶哑：“裴哥……”
眼前平和似乎是假。
在最脉脉温情下，流淌着不为人知最炙热毒浆。
“在。”裴辙没有犹豫地应他。
“裴哥……”
“还好吗？”透过水雾，裴辙靠近凝视姜昀祺，嗓音低柔。
姜昀祺说不出话。
梦里场景他这辈子都难以承受。巨大恐惧伴随着无法消抹悲恸，如影随形，好像真实发生过样。
姜昀祺很害怕，下意识又去看自己手，确认手里什都没有。
姜昀祺手腕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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