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傅宗延喂苹果时候,傅宗延稍微睁开眼,他看着依旧双兔子眼温楚,弯弯唇角,似乎是想说什,就是没力气。
入夜情况更加糟糕。
傅宗延面色已经有些泛灰,加上突如其来高烧,大颗大颗冰冷汗珠从他额头坠落。嘴唇干裂淌血,温楚喂水都来不及。他好像正在经历场由内而外腐蚀,整个人痛苦不堪。
温楚握着最后管针剂,哭到崩溃,他浑身颤抖,死死咬住下唇给傅宗延注射。
但就像滴水入海。
在南特还是明媚夏日光景,短短几日难道就已经入秋?
不过他没想太多,他也想不太多。脑子里乱得很,忧心忡忡,心思沉重,做事时候,温楚整个面无表情,就是不怎哭。
衣服来不及干,他先带着两包干草回去换。
傅宗延身上脏兮兮,他换完把傅宗延衣服干脆全脱,然后给他擦身体。温楚还是有点害羞,但看到隐隐渗血绷带就不害羞。他想起两个人在阁楼里亲密温馨,想起那会傅宗延健壮腰腹,但是现在他都不敢使劲碰他。
不过擦完温楚还是红脸。潮热期记忆经过这几天惊心动魄变得有些遥远。他不知道当时自己有没有摸过傅宗延那里。应该是有。但这会摸和那个时候摸,冲击力到底不是个量级。
之后几天,温楚就没离开过机舱。除必要取水,他都蜷缩在傅宗延身边等待他好起来。
流亡军直没有找来。这个地方似乎很大。温楚后知后觉发现,他们应该无意中坠入整个大陆最大最深峡谷——厄尔西峡谷。这座峡谷年到头都是秋天。温楚曾经在书上看到过,据说厄尔西峡谷下埋藏着巨大能量石矿藏,直接影响气候更迭。临近海布拉鲁自治州也受到相当程度波及。这也是为什,这多年,关于海布拉鲁自治权直横亘在流亡z.府和联邦之间。
不过温楚没有想太多他们在哪里,流亡军会什时候来。
人类进入新纪元,面临问题似乎和上个世纪没有太大不同。战争还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即使他们凭借能量石进化,但也依然无比脆弱。
情感上更是。
温楚拍拍脸,起身将傅宗延衣服拿回溪边清理。
再度返回时候,他挂在高处衣服已经干。温楚觉得这个地方比南特还要干燥,但是比他们开始出发费希尔自治州好点。
傅宗延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温楚做好清理,背着背包,抱着发射器去周围转转。压缩食物虽然可以果腹,但是营养不够。沿着溪流往前走时候,除干草和泥土气息,温楚还闻到点点果实成熟气息。
傍晚,他带回几只苹果。就是过分熟,果皮有些发皱,果肉也绵绵。
温楚给傅宗延穿好作战服,入夜气温降低,作战服必须穿在身上。做这些之前,他检查遍伤口,腐烂情况似乎更加严重。温楚看眼就不看,眼泪又在眼眶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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