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枝叶繁茂,稀薄晨光里,能看到其间零星紫色小花迎着细弱风点点摇晃。
温楚知道自己还在发着烧,只是这里没有水,他只能将高烧特效药直接咽下去。前所未有苦味将他眼泪刺激更凶。他遍遍咽着唾沫,感觉自己快要苦死。
吃完药,他清理下机舱。碎玻璃全部被清扫出去。粘稠鲜血也被他用衣服吸饱拧干到舱外。
只是机舱有动静就摇摇晃晃,傅
腹部被洞穿伤口经过连番撞击早就血肉模糊。鲜血淌小半个机舱。温楚跪在血泊里,眼泪落成线。他想碰他、想叫他,但根本不知道怎做,痛苦全数呜咽在嗓子口,好几秒,他张嘴都只是含糊哽咽,他望着傅宗延,泪如雨下。
两只背包挤在座椅下,温楚边用力抹眼泪,边跪着爬过去。只是他这几下,整座机舱立即发出比刚才醒来还要响声音。吱吱呀呀,摇摇晃晃。Alpha沉重身躯跟着向旁歪倒,伤口受到挤压,渗出薄薄血痕,很快洇湿黑色作战服。
温楚吓得静止在原地。他扭头看着傅宗延,看着他挤压伤口姿势,心急如焚,五脏六腑都好像跟着挤压在起,又酸又痛,眼里泪水就没停过。
半截风隼悬挂在纵横交错藤蔓上,十分粗壮蔓枝,看起来有小臂粗。温楚小心翼翼爬到机舱边缘,探头,这个距离跳下去应该没问题。下面也全是藤蔓——就算支撑不住掉下去,也不会落得太重。
这想,温楚赶紧爬回傅宗延身边。
阵巨大眩晕过后,耳边传来“吱呀”、“吱呀”牵连声。
风从脸上掠过,带起浓烈金属硝烟,还有……
血腥气。
温楚睁开眼。
头顶线天,微微发着青。
伤口比他想还要严重。这不是他们第次相遇时内伤,也不是单纯外伤。能量石造成贯穿伤十分难愈合。就算愈合,内部也会因为辐射感染引发溃烂。
整整盒抗辐射感染针剂在坠机过程中都被压碎,温楚看着破碎玻璃针管,脑子里几乎崩溃。他捧着剩下最后四支来到傅宗延面前,注射动作小心再小心,双眼睁得极大,满是惊慌,生怕这点救命东西浪费在他手里。
所幸药膏和绷带齐全。只是这样伤,药膏根本杯水车薪。没办法,温楚只能整管整管地给傅宗延上,然后再用绷带圈圈绑好。
傅宗延全程无声无息。过度失血,他连睁开眼皮力气都没有。
做完这些,天已经大亮。
他被人从后面紧紧抱着,除坠机时失重感还在脑子里盘旋,被玻璃划伤手臂隐隐作痛,身上倒是没有点遭受撞击剧烈疼痛。
意识到这点,温楚猛地转过身,随即,眼泪跟着就掉下来。
傅宗延看上去点都不好。
他已经陷入昏迷。失血太多,面色白得像纸,冰冷汗水从他额头大颗大颗滴落,眉宇紧皱,十分痛苦样子,嘴唇却抿得极紧。
温楚颤抖着低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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