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哗啦啦
敲着玻璃，室内
片静谧。
过
很久，顾修远轻轻地叫声“哥哥”。
本以为程羽已经睡着，或根本没有听到，谁知几秒过后，程羽也轻轻地“嗯”声回应他。
顾修远紧张地抓着枕头角，蜷在地板上，“你是真原谅
吗？”
头顶床垫吱呀响两声，程羽侧过身，面对着顾修远方向，闭着眼说：“早就原谅。”
程羽不争气地跟着脸发热。
他指指身后浴室，“牙膏牙刷话……”
“来前已经洗干净。”顾修远抬头看着他，喃喃道：“洗过澡来。”
“……哦，”程羽关灯上床，“那睡觉吧。”
顾修远轻轻躺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顾修远以为没戏，结果程羽擦着他肩走过时，轻飘飘扔下句：“别走。”
顾修远怔在原地，以为是自己幻听，但见程羽从卧室里抱出床被子和枕头，他才敢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程羽竟然让他别走！
顾修远几乎是飞奔过去，从程羽手里接过东西，勤快地往沙发上铺。
问题是沙发太小，不过是个米二长两人座，被子再占去点空间，顾修远将近米九大个头完全躺不下去。
顾修远揉把脸，回到客厅中间。
金毛尾巴垂在小床外面，惬意地在雨声中甩甩。
顾修远轻抚着它柔顺背毛，看眼时间，发现程羽已出去十几分钟。
外面雨这
大，去做什？他好像没带伞。
顾修远打算出门找人，在玄关听到门响。
顾修远盈着泪光，问：
刚才铺床时他特意测试过距离，确保他躺下时，能够看到程羽截侧影。
时隔年，他终于能再度和程羽躺在同个房间，真像在做梦样。以至于顾修远不想闭眼，他特别害怕睁开眼后，发现这只是个美梦。
那种醒来时身边空空如也感觉，太糟糕、太折磨。
过去每天他都在反复体验，像踏进个不停轮回怪圈，始终卡在程羽悄然离开那天走不出来。
如今他终于在漫天迷雾中捕捉到丝曙光，实在不敢闭眼。
客厅空地又被娇娇小矮床占，顾修远连个打地铺空间都没有。
程羽看着烦躁，大手挥，指向卧室：“屋里去，睡地板。”
“这就去！”顾修远激动得想哭，手忙脚乱收拾东西往卧室里跑，中间还被绊下，险些摔倒。
程羽实在没眼看，躲去浴室洗漱。
等他回到卧室时，顾修远已铺好床褥，脱去外套，像个初次侍寝小宫女样乖巧又拘谨跪坐在床边地板上，脸颊白里透红好看。
程羽进门，他便闻到股淡淡烟草味。
“你抽烟？”
“嗯，”程羽在楼下小超市买包烟，抽根才上来。他身上带着水汽儿，“雨太大，打伞也没用。”
顾修远心思微动，眼底自然晕起团水汪汪雾：“那等雨小点再走行吗？”
程羽低头换鞋，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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