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闭眼靠在沙发里，用鼻子哼
声。
池淼给他披条毯子，继续低头玩手机，不会儿门铃响，却不是点
餐食，而是顾修远叫跑腿送来感冒药。
“前夫哥真贴心，”池淼把药递给程羽，“他说你喝普通感冒灵不管用，吃这个两天就好。”
程羽挑开眼皮，“你跟他说什
？”
“说你病呗。”池淼打开药盒研究说明书。
近年没见，顾修远内敛许多。
从前动不动就爱发脾气、掉眼泪小公主，现在虽然依旧爱哭，但很显然在克制内心冲动，懂得做出退让，试着学会理解。
——程羽是从这天开始，逐渐意识到顾修远这点改变。
顾修远果真没再来公司找过他，只是托付池淼送来贴心零食或下午茶，偶尔会夹带张写满情话卡片。
字还是很丑，密密麻麻挤在张明信片上，需要花费很大力气辨认。
“换个称呼，”程羽说，“叫名字叫程哥都行。”
“哥哥怎？多亲热啊！”
“太嗲，听着难受。”
顾修远这时转过头来，程羽率先堵住他嘴：“你也不许叫。”
经过小区旁连锁酒店时，车子在路边临停脚。
池淼发动引擎，冲副驾驶上顾修远咧嘴笑下。
顾修远心不在焉应声，扭头看向车外。
池淼从后视镜里瞄向后排，程羽头扭向另边，脸色不太好看。
“哥哥，晚上吃完饭要不要去打场球？”池淼试图活跃车厢近乎凝固气氛。
“不去，累。”
程羽撑坐起来，不解地问：“你什时候跟他关系这好？这才几天，连联系方式都留？”
“露营回来那天就加好友啊，
没告诉你吗？”池淼挠挠头，笑笑：“
程羽看得眼睛直发酸。
程羽揉揉眼睛和鼻尖，打个大大喷嚏。
他将卡片收好，踢脚坐在沙发里玩手机池淼：“今天头晕，不做饭，叫个外卖吧。”
“感冒啊？”
池淼利落地点好餐，给程羽倒杯水，看程羽无精打采样子，有点自责，“早知道就不拽你去露营。”
等顾修远开门下车，程羽没说声“再见”，便让池淼开车，扬长而去。
“你对前夫哥有点太冷酷吧。”
池淼感觉倒车镜里那个身影有点可怜，不免替顾修远抱怨声。
程羽瘫在后座里没说话。
待直紧绷神经得到松缓，他捡起那束被随意丢在后排鲜花，连同散落在座位上花瓣，起带回家换水插瓶。
“那要不咱们晚饭在外面吃吧，”池淼手敲方向盘，“哥哥你天天下班之后还要做饭确实挺累。”
程羽依然拒绝。
他看向前排车窗，夕阳余晖将顾修远所有失落、委屈和伤心，清晰投映到玻璃上。尤其是那双脉脉含泪眼睛，成汪浅金色湖泊，令人心生不忍。
池淼还在喋喋不休，口个“哥哥”叫得亲热，程羽突然开口转向驾驶位：“小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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