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没有平时热闹，楼栋亮灯
房间都比平时要少
些。
程羽跑得微微出汗，他敞开羽绒服拉链，跨进电梯就迫不及待地和顾修远连线视频。
电梯门打开瞬，视频通话请求铃声穿过走廊传进程羽耳朵里。
他怔
下。
目光循声看去，就见自家门口前戳着抹高大身影。
“哥哥，你在哪呢？怎
有风声？”
“刚吃完年夜饭，出来消消食。”程羽吸吸鼻子。
“不要乱跑，”顾修远说，“
看天气预报有雪，赶紧回家。”
程羽抬头看眼深邃暗沉夜空，果然，小米似雪粒稀稀落落地飘下来，只有借助路灯光才能发现。
“马上就回去，你做什呢？应酬大半天才结束。”
“27，又老岁咯。”
程羽叹口气，郁闷地把蛋糕三两下吃完。
他隔会儿就看眼墙上挂钟，终于熬到下午两点，估摸顾修远那边已经起床，他迫不及待发去视频请求，想听听他声音。
但是顾修远主动切断视频，并发来条消息：哥哥这边有应酬，等下结束找你。
哎。
于安静。
他也开始想念顾修远。
临近年关，弥漫在空气中孤独感越发强烈。
没有父母可以孝敬，没有亲戚可以走动，他无聊地留守在这小间公寓里，随时都会被巨大空虚所吞没。
好不容易从前段日子极度疲惫中恢复过来，程羽又开始想念那些忙碌时光。
视频铃声被切断，手机微微荧光照亮昏暗中那张他日思夜想脸。
“哥哥，你回来得好慢。”
典型抱怨式撒娇，是顾修远惯用伎俩。
“操…
“还不是老爸事多，要不是他盯着，早跑。”
顾修远催促他：“什时候到家？想你。”
程羽不由加快脚步，“快快，再有五分钟吧，回家之后跟你视频。”
“嗯，那先充会儿电。”
挂断电话后，程羽拐过街角，干脆在纷纷扬扬小雪中跑起来。
程羽再次叹口气，无聊地仰倒在沙发里。
公寓隔音效果也太差吧？怎连隔壁邻居家剁馅包饺子声音都听得清二楚。
程羽抓心挠肝似难受。
他无聊到傍晚时候还跑趟工地，把吧台附近那面墙重新刷成深蓝色。
顾修远电话打来时，夜色已完全降临，程羽正裹着羽绒服漫无目地压马路，偶尔抬头欣赏下远处广场上空绽放烟花。
这种热闹节日，他宁愿让自己忙点，以防情绪变得低落。
大年三十那天，程羽先去趟墓园。
他买束花，守在早逝父母墓前开始回顾总结这年来种种经历，他讲到卓开延，提起顾修远，唠唠叨叨念上午，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在小区门口，他想买个生日蛋糕送给自己。
但蛋糕店老板早已回家过年，并未营业，程羽又兴冲冲地绕去附近商圈，终于买到块巴掌大奶油蛋糕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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