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才几点就去睡？”程羽拽住他，在顾修远垂眼看来时，又触电般快速松开手。
他打开茶几上
餐盒，往顾修远那边推
推，“去拿碗，咱俩
块吃点。”
“
不饿。”
“但饿，晚饭被你跟卓开延搞得都没吃饱。”
趁顾修远去拿碗，程羽先进卧室换套家居服。
回到公寓时，房间内片漆黑，只有沙发处冒着幽幽抹荧光。
他打开灯，率先看到从沙发扶手垂下来两条小腿。
“小顾？”程羽趿着拖鞋走过去，就见顾修远以极其拧巴姿势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皱着眉头。
看起来像是在睡觉，又被灯光刺激到眼睛。
程羽轻手轻脚地放下打包餐盒，把淋湿外套丢进脏衣篮，结果回头，就被忽然坐起顾修远吓激灵。
他捏紧程羽手掌，“但别让等太久，行吗？”
程羽点头，卓开延终于肯放开他手。
卓开延叫代驾，程羽此时此刻不太想和他独处，车厢昏暗幽闭环境实在太容易滋生暧昧。
因而等代驾到，程羽没有上车，他对卓开延说：“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你就不用再绕路送，不划算。”
卓开延眼就看穿他心思：“下雨不好打车，还是送你吧。”
可以吗？”
没等程羽答复，嘴唇已贴过去。
程羽偏头避开，卓开延吻再次落空。
“对不起，”程羽低着脑袋，“不是想吊着你，只是这两天心里乱得很……”
如果没有顾修远那通理直气壮告白，或许他今天头脑热就答应。
“你没睡着啊，”程羽拍拍胸口，“怎
不出声？吓跳。”
顾修远揉几下眼睛，幽幽道：“还以为你会夜不归宿。”
程羽坐过去，笑道：“净想些没用。”
视线掠过顾修远被揉红眼角，程羽心里揪，咳声又说：“如果真夜不归宿，你是不是就打算在这躺晚上？”
顾修远没接他这茬，站起身来冷声说：“睡觉去。”
“没关系，路很近，你快上车吧，先走。”
程羽脱下外套罩住脑袋，头也不回跑。
卓开延目送他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弯腰上车扯松领带，闭上眼睛懒声道：“地址改去西街，随便找家club停下。”
秋雨连绵，道旁打车人排起长队。
程羽蒙着脑袋，路小跑拐过两条街，跑进小区后又退到门口，在街边还未打烊面馆打包份牛肉面。
可现在他说不出口。
卓开延沉默不语，暗沉目光压得程羽抬不起头。
半晌，他开口道：“小羽，年纪不小，遇见喜欢人会比较主动，也很直接，如果让你觉得受到冒犯，是错。”
“不是这个意思……”程羽更加羞愧，“前段时间满心思都是酒吧事，实在顾不上……”
“你不用解释，懂。”卓开延笑道：“你这个人单纯、直率，特别喜欢，所以心甘情愿多等你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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