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菲描眉点唇空隙,许杭身长褂,胸前别着红花,推门而进,顾芳菲借着镜子看见,笑盈盈转过来:“可都瞧见,别藏,拿来吧。”
双柔荑摊在面前,纵使年纪不小,但仍是娇俏女儿神态,宛若在同自家哥哥讨糖吃。
许杭把风筝从背后拿出来,递给她:“说好凤凰风筝,可再不欠你。”
那风筝上凤凰是手绘,活灵活现,细细闻还有点子药香。
“今日你能来看,已经很欢喜,只是……”顾芳菲说着就有几分抱歉地低下头。
“滚。”
“真疼。”
许杭宛如看傻子,他也同乔松般想不明白,好好个铁骨汉子,怎谢军装坠入平凡日子后,就变得越来越婆妈娇气。
从木匣子里掏出瓶伤药,许杭拿指头点点,在段烨霖针孔印子上晕开,问:“还疼?”
轻言软语,暖煞人也,段烨霖迷心窍,低声说:“不疼。”
每个黄道吉日,都需要对绝妙配偶来让它圆满。
袁野和顾芳菲这场婚事,拖这许久,终究还是在期盼下而来。请帖加急送到蜀城那几乎算是养老二人手里。
这次贺州行来得匆忙,待不几日,有从前识得许杭同行大夫将他认出来,扯着他衣袖愣是不让走,说少他这样位医者实在可惜,许杭推辞不过,便应下来说在离去之前,街边坐诊,想学医术都能来看看。
自大战之后,许杭深感西医之能,便试着让这些中医大夫学着些西医手段。
“扎这儿。”许杭让段烨霖按着桌上只白鼠,指挥年轻大夫扎进血管里头,年轻大夫拿着这粗针头颤颤巍巍,老半天不敢扎,最后咬牙跺脚,头扭猛地扎。
上次顾芳菲婚事黄是许杭和段家人手笔,纵使顾芳菲知道里面恩怨情仇,顾家人却未必能理解,且其中弯弯绕绕太多,解释多反而惹事,故而在顾家人心里,还记恨得紧呢。
因而顾芳菲婚宴上,便没能让许杭和段烨霖上席面。
许杭从妆台上拿下木梳,为顾芳菲栉发,这是老传统,顾芳菲乖乖坐着,就像儿时那样,那时候
“那便好,”许杭转身示意后头大夫们,“你们排队来,扎他。”
“好嘞!”天下间好事,果真都是要代价。
这是段烨霖从自己手上八个针孔悟出来道理。再说顾芳菲和袁野婚礼。
许杭当初送那顶凤冠砸坏次,花不少功夫找匠人精心修番,这才重新给顾芳菲送过去。
除凤冠,还有件小礼物。
“可扎进去?”
“扎个屁,”段烨霖脸凉薄,“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扎是老子手!”
通牢骚。
乔松给段烨霖包扎时候还贫嘴:“以前您战场上挨枪子也不吱声,现在是屁大点伤都要吭下。”
段烨霖脚踹开乔松,让他边儿去凉快,把自己那芝麻大伤硬凑到许杭眼皮子底下:“少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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