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杭静静地听他说话,张死人表情半点变化没有,只是双手指尖戳在掌心,印出许多印子。
良久,他才再度捏住袁森下巴:“个与日本人勾结意欲叛国人,说出这样话,都替你害臊。你不如就大大方方做个真小人,至少也让觉得你不那恶心。”
“怎?生气……哈……杀、杀呀!”
很轻蔑地笑,许杭看起来似乎真挺开心
“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军统府,没有人知道又回来,谁能指证?”
是,前厅那声势浩大送礼幕,就是个幌子而已。
袁森脑子里还在想着什,手腕就被许杭捏下,他疼得牙齿根都抽抽。
“疼?你可有想过,当初被你关在地牢,钉在墙上丛林,是不是也会这疼?不过像你这样人,只有见棺材才落泪。”
袁森说不出话来。
袁森从当初看到金钗那眼就知道,有个祸害留下来。
他日日夜夜战战兢兢,午夜梦回也能梦到把金钗插在自己胸口,只是料他怎想都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许杭。
金钗上血流到袁森舌头上,咸咸,腥味很重。
许杭抬抬眉头:“记不记得,你家老太太曾病入膏肓,是父亲在她榻前不眠不休月,才让她起死回生,能长寿至今。她尚且都知道礼义廉耻,与你断绝母子情分,常伴青灯古佛替你赎罪,可叹你确是个不折不扣禽兽,无药可医。”
“真…真是你……你没死……”袁森脖子上都是道道凸起血管。
“只挑断你筋,没割断你脉,你不会那快血流而死。”
这话好像是在体恤他般,袁森想笑却笑不出来,索性现在求情也是无用,干脆就撕破脸皮罢。
他拼着最后点力气,怒目而视,破口大骂:“对!就是们杀你全家……怎……咳咳!…不服气吗?看你这样子…就记得,你祖母跪在面前,求……放过她们样子……哈……”
他边咳嗽边说,明明满脸脏污,可那双眼睛,格外地毒,他就是要挑着许杭最疼地方戳下去:“怪不得狠……乱世之中,这叫生存之道……你父亲死得活该……那偌大家财,人独占有何用?…是为国敌日寇之人,牺牲他人…充裕护国人……这叫本分!”
说完,他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笑着。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浴火浴血,苟且偷生,就是要看看你们报应,”许杭牙关也在发颤,浑身僵硬,“是你们,赐无亲无友孤苦,又赐七年在绮园折辱生活,更是赐四年囚于小铜关日子!如此大礼,如何敢不涌泉相报呢?”
“不能怪!!是、是汪荣火撺掇,…只是时鬼迷心窍……”
许杭听完就轻轻笑下:“真巧,汪荣火死前,也是这说。”
如芒在背,四面楚歌。
袁森顾不得疼痛,只得说:“你杀…你也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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