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未散尽处,许杭站在原地,目光放空,那种光芒立即就暗淡下来,显得十分寂寥。
他嘴里微微念着几句只有他自己听得到惋惜之词。
“只怕是…情谊也只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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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堂里,难得许杭回来之前,段烨霖已经回去
红白事相撞,从来都是不吉利。
许杭把袁野要药都包好,还扯张纸写好用法用量:“那些事情自有你父亲去操心,你还是只管当你新郎官便是。这些药你先用着,若觉得不好,再改改药方,不过要说,还是请老太太到药房来亲自看看好些。”
说到这里,袁野又是叹气:“奶奶脾气硬,说是责己身以换福报,不肯求医问药,就这些呀,还得求着她身边照顾嬷嬷偷偷加在她吃食里呢。不过你药全贺州找不出更好,真不知你使什仙术?”
许杭被他夸奖逗得轻轻笑:“没什,在后头有小座山地,派人在那儿种草药,自己看着出来东西,自然比别人家好。”
他亲自送袁野出门,看他临上车时又说:“顾小姐请帖已经收到,五日后便是你订婚日,本不该推辞,只是……”很微妙地笑笑:“不知道你父亲愿不愿意看见?”
无论军统这件事情怎圆盖过去,贺州城里还是谣言不断,甚至愈演愈烈。
人人都说,贺州城里出个专杀军阀侠客,金钗为信号,出金钗,必见血光,而老杨头死就是个震慑。
即便袁森怎在府里大发雷霆,可是就冲他把府内围得水泄不通这点就好似坐实这个传言。
不过传言这种东西来得快,去也快。
鹤鸣药堂里,许杭正在收拾新从山上摘下来草药,将其碾磨成粉,柜台前袁野,早上来说是想替自己奶奶要几服风湿药,可是看起来心不在焉。
这话直说出来有点尴尬,但却是事实。
剿匪前后事情,袁野都已经知道,老实说该不好意思是袁野,自己父亲做如此过分事,实在是连抱歉都没脸说。
脸色沉下,袁野很诚恳地说:“许杭,你是朋友,和芳菲都希望你能前来见证。父亲…父亲无礼,替他道歉,但希望那不会影响们之间情谊。”
许杭看着他那张微微紧张到有丝绷紧脸,先是垂眸,随后再抬起,嘴角微微有点白,显得说话有些无力,但是语气很温和地道:“…那是自然。”
车子轰鸣下,往远处开。
他手上帮着许杭捣药,可眼神不知怎就放空,药粉脏手也没注意。
许杭拿条帕子递过去:“说,准新郎官,你怕不是快成家乐晕头,整日心神不宁?”
袁野被许杭说得回神,低头看,自己手掌心都是金黄粉末,忙拿过帕子,道歉:“抱歉…时想事情入迷。”
“可是在想那桩命案?”许杭语道破。
“是啊…人死在自己家里,怎都不是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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