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股浓重血腥味呛得人难受。当兵人从战场上下来,什场面没见过,但是摸着良心说,这样场面,也实在是少见。
满地鲜血,从罗汉床上直流淌到门边,蜿蜒如细流。床上汪荣火,瞪大眼睛,仿佛死不瞑目。他身子呈大字打开,出血量最大地方是四肢,双手双脚腕处都有深深割伤。
最离奇是,汪荣火嘴巴大张,嘴里塞满满当当鸦片,以至于牙龈都被撑得流血!
妙是,他心脏上方,笔直地插着只黄金打造精致发钗,日头照进来,诡谲美艳。
可以想象,昨夜,这里上演场多惊艳谋杀!
许杭顾自端起粥喝起来,眉眼有些放松:“今天厨娘做得好,你去账房拿点银元奖给他们。再有,把柜子里新作衣服熨熨,会儿出门穿。”
蝉衣喏身,然后用餐盘掩着嘴笑:“当家今儿心情看起来是真好,可是有什喜事?还是得什好事?”
许杭瞥她眼:“贼丫头,是喜事,三早两晚把你许配出去,你说是不是好事?”
“呀呀,当家竟也和们开起玩笑!”蝉衣故意恼下,但是心底里是高兴。许杭年纪其实同自己差不多,她伺候许杭四年,总觉得他性格太过凉薄,甚少玩笑,多少替他惋惜,所以难得见他肯多说两句,就如捡钱样惊喜。
俗话说,家欢喜家愁。
觉得片乌云罩顶。
事出突然,必有蹊跷。
“行,你先回小铜关,带人过去稳下现场,别让流言蜚语在城里乱传,马上到!”
“是!”
段烨霖转身回房,这回动作显得急促多,穿衣穿鞋动作神速无比。许杭微微抬头,看着段烨霖,什话也不说也不问。
段烨霖转头问乔松:“说说看,都发现什?”
乔松开口,就好像能破案般:“至少,有个人,肯定脱不干系。”
“谁?”
“都督
此刻愁云满布,莫过于都督府上。
段烨霖赶到时候,全都督府下人都已经被关押在院子里,进进出出警察、士兵、法医……还有,袁野。
袁野正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小本子,仔仔细细记着什,抬头看见段烨霖赶到,就走上前来:“司令。”
“你怎在这?”
“听到消息就赶来,怎说,都督和父亲也有些交情,想来看看,顺便能帮上什就好。”
直到段烨霖收拾齐,许杭才慢条斯理地泡着早茶:“看你这样,今儿是要在小铜关熬夜。”
“要不要去陪?”段烨霖接过茶壶直接往嘴里灌口。
许杭皱眉,好像很不悦他这糟蹋茶:“不去。”
段烨霖放下茶壶:“也就说说,那些乌七八糟事情,少看好,免得污眼。”
他急急切切地走,连早饭也来不及吃,端早点进来蝉衣与他擦身而过,放下餐盘:“呀,司令这火急,难为今天小厨房还熬鲍鱼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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