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霄手中摘辰剑落在地上:“不,不是,才应该是迟宁徒弟!”
“覃烟死,沈暮死,生也搭进去,三条人命,来换你。顾凌霄,你多幸运啊。你所得这切,你幸运,沾着罪恶,沾着血。”
连槊听不见结界中声音,但能看到顾凌霄衰败惊恐神色。
他抡起法器把结界凿出裂缝,着急吼道:“别听他,他在蛊惑你!”
沈秋庭勾唇:“怎会是蛊惑
“他为救覃烟儿子,要换上你衣服,要引开顾凛追兵,演什程婴救孤啊,沈暮,他竟忍心……”沈秋庭哽咽下,“忍心利用自己亲儿子,换你命。”
沈秋庭言语像条引线,把顾凌霄脑海中那段回忆,点燃,炸开。
沈暮确实给他换身衣裳,他被领到荒凉郊外,从此再没见过沈暮。
他直以为当年是偶然失散,事实竟是……
顾凌霄难以置信:“你所言当真?!”
沈秋庭觉得好笑:“都是假清高罢。迟宁如此,你怎也有资格说这样话?”
“们才该是同类人啊,从出生起就被人瞧不起。你非人非魔,是最微贱仆人。不择手段,挣扎求存,这就是们本性。”
顾凌霄摇头,并不认可:“你扪心自问对得起别人吗?沈叔也不会愿意看见这样你。”
“闭嘴!”沈秋庭听到那个被设为禁忌名字,歇斯底里地吼。
“你也好意思提他?”沈秋庭道,“也是,你是主子,他只是条忠心不二走狗。”
也和故友重聚。
他自那重获新生。
既使顾凌霄因为迟宁与沈秋庭冲突激烈,他也始终以为,他和沈秋庭分歧只在这处。
沈秋庭还是站在他这边。
直到重明镇,沈秋庭露出点真面目,两人关系开始滑入深渊。
“如果当年没替你引开炎北杀手,就不会被顾凛抓到,也不会听他安排,潜入簇玉做*细。”
“每日虚情假意,每日内心煎熬。”
看着顾凌霄脸上痛色,快感涌上沈秋庭心头:“偷命,你站在光明里,当然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是蝼蚁!是蛇鼠!”
“如果不是沈暮,遇见迟宁,被他收为徒弟,会不会就是?”
“顾凌霄,你就要永险泥沼。”
“沈叔是你父亲!”顾凌霄无法理解沈秋庭态度。
“是吗?他竟还是父亲?”
沈秋庭用栖白剑插在地上,支撑身体,夸张地大笑起来。
往事重被提起,沈秋庭想宣泄,报复般地宣泄。
沈秋庭边笑,边用灵力在两人周围几丈开外撑起结界:“那们不妨单独聊聊,那高尚父亲。”
注定要战,分出胜负。
顾凌霄取出腰间长剑:“每个人都想变得更强大,但你方式错。”
不知怎,沈秋庭竟然在顾凌霄身上看到些熟悉感。
之前迟宁质问他:“崔苹儿有错吗?重明镇无辜百姓就有错吗?”时,也是同样语气神态。
师徒俩如出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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