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发攥紧手心里。
岁月在迟宁身上永远是停留
，千年来，他都保持二十余岁样貌不变。
没想过有朝
日青丝成雪。
或许是因为被顾凌霄强行封印
灵力，或许气数已尽。
迟宁转头，看到回来顾凌霄。
顾凌霄走过来，挺不耐烦地说：“你是撞坏脑子？”
“剪就好。”迟宁慢半拍回答。
顾凌霄手拢住被烧坏那把青丝，另只手拿把短刀，缓缓削去发梢。
被削去头发短指，再散回肩上时，原本头乌发显得参差。
顾凌霄面色不悦地把炭盆端出去。
藤椅旁边几案上放糖果点心，几案木腿处搁个炭盆，迟宁身子逐渐暖和起来，拿颗糖放在舌尖，让他自然融化。
也不再去注意顾凌霄。
迟宁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脑子还迷糊着，迟宁在藤椅上睡得不舒服，肩膀疼，他略微直起身，动动姿势。
妄天尊放下最后本奏文，看迟宁。
迟宁蜷在藤椅上，身上搭个厚绒毯，点点消磨时间。
他没什
困意，失眠整夜已经成常态。
当清醒和睡眠没界限，迟宁总是思绪混杂，这是他被锁在登仙殿第几个年头？
他想不起来。
窗外是极黑夜空，光亮全被湮灭。
事，要是想到新折磨他手段，要是疯狂做.爱。
或者两者兼有。
迟宁湿着长发走出来，他背上鞭伤还没好，洗浴时被热水浸得胀痛。
今夜恐怕会很难熬。
顾凌霄却似乎失兴味，坐在书案前，翻阅下面人传上来奏文。
后者凝视着他，也不知看多久。
气氛很僵，顾凌霄突然发起怒来，把迟宁压在摆放铜镜木桌上，像往常样剥他衣物。
迟宁有些可惜，还没听到午夜子时更漏声呢，没到新年。
迟宁摸着遭过难头发，弯唇笑笑。
除夕夜图平安，这件事啊，不吉利。
迟宁坐到铜镜前照照，鬓侧，有根头发竟然变成银白。
明晃晃地扎眼。
迟宁把发丝在食指上缠几道，用力，拔下来。
因为姿势动，迟宁压在背后长发散下来，从藤椅沿落下去。
发尾恰垂在炭盆里。
微弱哔剥声后，冒出淡淡焦糊味。
迟宁再去捞发丝已经来不及，发梢卷着，枯草样黄。
他还撒癔症，半撑着身子没反应。
星子化作陨石从长天坠下，陷在土里，不再发光。
登仙殿是大而空，顾凌霄把建筑盖华丽敞亮，却没几个人居住。
如果突然热闹，就是妄天尊对外作战，带俘虏回来，要被斩杀。
迟宁想簇玉烟火，彩色，极尽绚烂。
顾凌霄依然提笔处理奏文，仿佛拿迟宁当空气。
迟宁不知如何是好。
去睡觉怕惹顾凌霄发怒，枯等着又显得讨好似贱。
“你……”迟宁犹豫着开口。
顾凌霄抬头看他，深紫色眸子里没有情绪：“今夜守岁。”
那就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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