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师尊,总要打算给你些什。”
“师尊总是知道怎样让伤心,”顾凌霄指指自己胸口,“像用把刀剜在这似。”
顾凌霄起身走下台阶,弯腰,捏
朔风凛冽,月光白惨惨,照得庭院里像结层霜。
顾凌霄坐在迟宁屋前倒数第三个台阶上,随意地曲着两条长腿,像是已经在这里待很久。
迟宁步步走下台阶,坐在顾凌霄旁边。
两人都没有开口。
顾凌霄还存着气,迟宁搓搓衣角,慢慢组织言辞。
对方哈哈大笑,声音都是扭曲:“你死之后,就是炎北王……”
短暂睡眠至此结束。
迟宁猛地睁开眼皮。
胸前背后都是汗涔涔,轻薄衣料贴着身子,随着胸腔沉重起伏。
空气冷得冻上冰,迟宁梦中激出那点虚热很快消散地无影无踪。
忘记是什时候睡着。
毫不意外,又是同样噩梦。
像穿过很遥远很遥远时间去看幅画像,切都不甚清晰。
原先鲜亮颜色晕染模糊,变为黑白。
柄弯刀刺过骨肉,穿透手腕,把迟宁钉在柱子上。
琉璃做成牢笼上,质问解九泽:“你怎能这狠心?”
“狠心?”解九泽看眼昏迷人,态度散漫,“只是拿回该拿,拿回师父薄待于东西。”
迟宁看到过岁和殿幻象,心中猜测出七八分:“当年,师父要把掌门之位传给,是戚师兄。”
“你现在拥有都是戚师兄,你占属于他命”
解九泽哼笑声:“这是和戚余歌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到时间,”迟宁说,“你要去参加明年阳曦会武。”
“小徒弟是块璞玉,值得摘下天下头份荣耀。”
顾凌霄身子往后仰,手臂撑在上几级台阶上,不答。
迟宁在空气里呵出白雾:“路越走越窄。手里有什呢?顶多有摇光殿,你辈子跟着,最多做个三峰主。”
顾凌霄终于回答:“摇光殿是大师兄,不与他抢。”
炎北,炎北。
迟宁每次都在梦里问同样问题,每次答案都指向最北方。
他得往北边去。
既使落入圈套。
迟宁下床,拖着发麻双腿,去外面透气。
“到底是哪里?难道要寸寸地试?”
迟宁面前那人凶兽般咬着牙,甚至能听见他牙槽咯咯响声,咀嚼骨头似。
迟宁听见他说:“不如先从眼睛开始。”
这样情景迟宁近期梦见过许多次,他甚至清楚自己在梦魇中。
他鼓足所有勇气问:“你到底是谁?”
解九泽:“想救他吗?之前想和你谈件事,你答应,就让他从水牢里出去。”
……
灯烛还没熄,被门缝中漏进来寒风吹着,东倒西歪。
光焰微弱地跳动着,把迟宁笼在圆圆光圈里。
迟宁以为今夜会很难入眠,他靠在床头,手指翻动书卷,半晌,个字也没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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