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风朝迟宁抱歉地摇摇头。
年轻人在百派大会上这咄咄逼人极不合礼数。
可解九泽不制止,其余人看热闹又看得投入。
迟宁只能忍耐,配合这出闹
“?”顾凌霄挑眉,挺瞧不起位公子哥呼呼喝喝,“还不知你名讳。”
被人问名讳是件挺没面子事,这说明他名声还不响,让人记不住。
公子哥面色不悦地报门第出身。
顾凌霄:“倒是知道你父亲。”
坐在迟宁旁边那位小门派掌门,是个热心人:“那是言渊,是和程妤定情公子。”
“你拖着不就是为办成这件事,怎现在还要拦?”
“无论你信不信,”侍者神情认真,“不会害你。”
迟宁不再言语,侍者又安静地退到身后。
此时解九泽和林攸之起从内殿走出来,边走边低声说话,看来相谈甚欢。
解九泽重新出现,宴会上气氛更热络三分。
把酒壶摇摇,听那声响,是空。
迟宁转头唤侍者来:“添杯酒罢。”
侍者给迟宁添酒,澄清酒液淌在酒杯中,还氤氲着热气。
酒壶歪,撒些酒水在外头。
食指蘸着酒水,侍者在桌上悄悄写个“否”字。
顾凌霄到场时候,筵席中只剩下个席位。
很小个桌子,排在最末尾。
有好事人故意抬头看迟宁,脸上带着挺戏谑表情。
最末位坐席,从来都是分给小门小派修士。
迟宁身份矜贵不俗,还没受过这样怠慢。
程妤涂浓妆,身衣裙光彩照人。
她给言渊帮腔:“舞剑而已,顾少侠好大架子,请不动吗?”
程翊风:“妤儿,别胡闹!”
程翊风也没想到程妤准备这出,在众人面前下顾凌霄面子。
他知道自己侄女是个倔,却不知道她在心里记恨顾凌霄这久。
有位年轻人从座位上起身,身贵公子打扮,拿起手边长剑,对解九泽道:“练套剑法,准备给峰主助兴。”
解九泽自然愿意给面子:“好。”
“还需人配合才好。”
“席上人可随意挑。”
公子哥目光滑到迟宁身边:“向顾凌霄请教。”
迟宁早就注意到,整个大殿里,只有他桌上摆瓶白梅,
方才和沈秋庭在亭中,大雪纷飞里栏杆边斜逸出枝花影,也是白梅。
迟宁盯着逐渐干涸字迹,低声道:“你当真会易容。”
侍者弯着腰:“都瞒不过迟仙尊眼睛。”
他往四下看看,见无人注意这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声音说:“之后解九泽说事情,你万万不要答应。”
迟宁看着那个小桌,眉头都没皱下,缓缓解肩上雪氅,搭在小臂上。
安之若素地坐过去。
因为迟宁短暂安静下来场面重新热闹起来,闲谈声不绝于耳,可始终没人来和迟宁说话。
无人触碰角落,迟宁乐得清静地想给自己斟杯酒。
酒壶口倾斜,再倾斜,滴酒水都没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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