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程玦。”许野轻声道，“
是不是还没有告诉你，
梦想是什
？”
声悠远蝉鸣声响起，然后是长久沉寂。
“是什？”程玦慢慢收起笑意，他屏息去听，耳边尽是自己心跳声。
“是你。”许野回答，细碎光落在少年眼睛里，明亮而真挚，“梦想，从来都是你。”
程玦失笑：“哪儿好看？”
“哪儿都好看。”许野抿
抿嘴，“小时候就这觉得，那会在水云湾碰见你，都不知道你是谁，就跟着你走。”
微风吹动他头发，程玦有些泛红眼尾带着笑意：“要是坏人，你就被骗走。”
“你怎会是坏人。”许野也笑，摩挲着程玦眼尾那颗痣，“那时候就觉得你长得那好看，从来都没见过你这样，像电视里人。”
程玦笑他，轻声道：“小时候就看，现在也看，还没看够啊？”
他觉得这小孩真是可爱，于是说，那等过几天碰到大大树，咱俩块爬上去。
可他没想到，这等就是八年。
程玦仰起头看着树上许野，稀疏日光落在他脸上，他挽挽袖子，踮起脚拉住许野手：“来。”
树干很粗壮，足够支撑两个人重量，程玦在许野帮助下很快就爬上来。
两个人并排坐在树上，头顶茂盛枝叶挡住太阳，只有细碎阳光从缝隙里漏下来，像斑点样晃晃悠悠落在两个人身上。
回头伸出手。
“程玦，上来，树上高，看得远，想跟你块看。”
程玦记起来，小时候许野也这样说过，那时候许野爬到树上摘青枣，问他能不能上来起摘。
“这树撑不住咱俩，会断。”他当时这回答。
许野就叹口气。
这句话落在程玦心上，砸得他生疼。
他明白许野意思
许野动作停下来：“你知道？”
“怎不知道。”程玦语气里带点戏谑笑意，“让你看书也不好好看，总盯着看个没完。”
许野垂着眼睛，晃晃垂着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程玦逗他：“当时就想，这小孩看什呢？”
“在看你。”许野抬眼，长而浓密睫毛盛住点点日光，“也在看梦想。”
视线陡然宽阔起来，湛蓝天空飘着朵朵白云，连绵起伏群山上点缀着几片羊群，小河像白色绸带样蜿蜒流淌，静静穿过大片绿油油青草地。
微风带着花草香气拂过，像是最温柔抚摸，细微虫鸣声悠悠回荡着。
程玦深吸口，闭着眼睛感受难得惬意时光。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笑着问：“怎直看着？”
许野就挨着他坐在旁边，闻言回答，“因为你长得好看。”
他当时觉得惊奇，问道，你小孩叹什气？
“难过呀。”小孩回答。
他更惊奇，问许野，你难过什？
那时候许野回答他——
想让你跟块坐在树上，树上高，看得远，想跟你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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