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程玦声音发哑,又说遍,似乎他已经习惯这样疼痛,仿佛不需要治疗,只需要忍耐。
许野垂眼,死死盯着程玦
许野抬手碰碰许野额头,没有发烧。
“怎?”程玦睁开眼,声音发哑。
许野坐到床边,擦擦程玦头上汗:“是不是难受?”
“没什大事。”程玦费劲地动下腿,“就是膝盖疼。”
许野看眼程玦盖着被子腿,颗心揪在起:“你带药没,在哪?”
“吹下吧。”许野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好电,打开开关试下温度,“帮你。”
程玦手指在盖着薄被腿上点点:“恩。”
吹风机“嗡嗡”声音充斥着卧室,盖过窗外雨声。
程玦感觉到许野手指穿过自己头发,动作轻缓小心,他闭上眼睛,觉得精力在点点流失。
很想就这睡过去,什都不用想,什都不用做,没有无休无止噩梦,也没有无边无际虚无,只需要感受舒适床,温暖风和许野轻柔动作。
“那也不至于连这两步路都不能走。”程玦不怎在意地说,“老毛病,没什大事。”
“你事没有小事。”许野把程玦轻轻地放到床上,拽件薄被盖到对方腿上,“姜汤好,去盛。”
程玦直看着许野背影,直到对方端着两碗汤回来,他才回神。
“有点烫。”许野把碗放到床头柜,“淋雨,喝点能防感冒。”
程玦靠在床头上:“你怎突然回来。”
程玦又闭上眼:“刚吃药,没事儿。”
许野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放着盒药,他拿出来看眼,是止疼药。
他记得以前水云湾有人膝盖疼,下雨就疼,疼得连路都走不,去外面治过,但是反反复复地,治不好,只能疼就吃止疼药。
许野把台灯调亮,掀开被子,单膝跪在床边拉起程玦睡裤:“看下。”
膝盖没有红肿,似乎也看不出来什异样。
可他又突然看到个人,那人撑着把黑伞,站在瓢泼大雨里,背后是雾蒙蒙山川丘陵,竖着块块石碑。
“你凭什要过好日子,你这辈子就该这不死不活,这是你活该。”
程玦倏地睁开眼,挡住许野手:“行。”
许野收吹风机,喝完姜汤才去洗澡。
回来时候,卧室留盏台灯,程玦已经躺下,他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鬓角上全是汗。
“没什,就突然想回来。”许野没有说程玦电话打不通事,只是道,“而且明天也没课。”
程玦点点头,没再说话,他没什精神靠在床头,半睁着眼,眼尾有些泛红,濡湿头发随意凌乱,衬得张脸苍白憔悴。
许野也不说话,坐在旁盯着程玦。
外面还在下雨,时不时电闪雷鸣,俩人就这互相看会儿,许野突然起身:“你头发没吹干。”
程玦抬手随便扒拉下:“不用管它,过会儿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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