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这人又瘦又高，头发乱糟糟
堆在脑袋上，长
双吊梢眼，眼下乌青，眼神浑浊猥琐。
“
找程玦。”许野开口，声音又冷又硬。
这人愣下，有些慌乱地冲手机那头人道：“先挂，有空再说。”
许野表情冷淡站在对面。
“程玦……不在。”这人后退步，“他在车间里，还没下班呢。”
许野正要敲门，房间里说话声突然大些，好像是在打电话。
“对啊，就叫程玦。”
许野敲门动作停住。
“老子看他不爽行不行。”
电话那头人大约是说什
，这人情绪激动起来：“废什话，查查他什来头能有多费劲？你就说你帮不帮！
“你是小程弟弟吧？”大爷笑，问他，“看着年龄挺小，还念书呢？”
许野愣下：“他说是他弟弟？”
“是啊。”大爷点头：“上次你来找他，问是谁，他说是他弟弟。”
许野没说话。
大爷又道：“你要去宿舍找他，认不认识路啊，厂子很大，别走错。”
距离上次起吃饭已经过去好几天，这几天许野把卧室大床换成两张单人床，客厅餐桌上铺着黑白格桌布，阳台上晒着新买浅蓝色床单。
平常用东西都从学校搬过来些，大多是衣服，日常用品和书，许野分门别类放好，又打扫遍卫生。
他站在客厅里看着明亮玻璃窗，心想不知道程玦会不会喜欢餐桌上花瓶里满天星。
许野锁好门，骑车去碳素厂找程玦。
他去有些早，还不到下班时间，看门大爷正坐在树底下听收音机。
许野淡淡地看他眼：“你想打听程玦什事，是他弟弟，想知道什告诉你。”
“没打听什啊。”这人吞下口水，眼神闪烁，“开玩笑，什也不想打听。”
许野没说话，微微垂眸盯着对方。
许野“哐当”声踢开门。
“卧槽！”躺在床上打电话人吓跳，下子坐起来瞪着许野，“你谁啊！”
许野没搭理他，走进来四处打量。
这人有点懵，攥着手机站起来，警惕地看着许野：“问你话呢，你谁啊？”
许野这才转过来。
“认识。”许野回神，“以前进去过。”
“哦，那就行。”大爷指着门亭，“那你登记下，进去等吧。”
“谢谢您。”
许野按照记忆里路线去程玦宿舍，和上次见到样，楼道里盖着层厚厚尘土，到处堆着各种杂物，墙壁上全是乱七八糟广告。
程玦宿舍门没关严，里面人大概是在看电视剧，声音开得很大。
许野把摩托车停在旁，走过去问：“大爷，能进去找个人吗？”
大爷摇着扇子打量他：“找谁呀，小伙子？”
“找程玦。”许野道。
“哦，找小程啊。”大爷像是想起来，“前几天骑车过来找他也是你啊？”
“是。”许野点头，没想到大爷记性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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