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会像第
次去镇上打电话那样紧张，也不会电话接通就像小时候那样不管不顾
喊“程玦”，但问完这句话，许野还是觉得颗心像是被提到半空，周围切都隔着层薄膜，闷闷地听不清。
“不好意思。”电话那头道，“
不是，您可能打错
。”
许野有点发愣。
“您好，可以听到吗？”那人没听到许野回答。
许野低声道：“不好意思，打错。”
“现在打？”谢非问。
“嗯。”许野说，“现在打。”
“来？”谢非从兜里拿出手机。
“不用。”许野按住他胳膊，“自己就行。”
“成吧。”谢非又把手机揣回去。
“找谁啊？”饭馆小妹好奇地凑过来。
“找谁？”谢非懒洋洋地，“告诉你你认识吗？”
“说说呗。”
“说你也不认识。”谢非把果核扔到垃圾桶里，扶着腰站起来往门口走，“消停待着吧。”
许野听到声音回头看眼，见到是谢非，又继续拿着手机拨号。
重地点头。
即使在很后来，他失去切，只剩下地心灰时候，也没有忘记许野这句话。
越难人生，往往越精彩。
年前这半个多月，饭馆实在太忙，人手不够，许野和谢非除刷盘子以外还得帮忙洗菜，打扫卫生，上菜。
下午吃饭，好不容易有个空闲歇会儿，许野洗把手，蹲在小饭馆门口台阶上打电话。
谢非抓抓脑袋，小声道：“唉……不是程玦？”
“嗯。”许野挂电话，低着头，“不是他。”
“你别太难过。”谢非抓抓头发，有点不知道该怎
安慰，“要不然……”
“是有点难过。”许野捏着手
许野转下手机，把最后个号码拨出去。
铃声响两声。
谢非屏住呼吸，眼睛眨不眨地盯着许野侧脸。
“喂，你好。”电话那头是个很年轻男人，但是信号会让声音失真，分辨不出是不是程玦声音。
许野手指用力，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些：“请问，你是程玦吗？”
谢非和他并排蹲在饭馆门口台阶上。
对面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提着年货人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地经过。
今天是难得好天气，冬日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大片阳光洒下来，照得人暖洋洋。
谢非直等到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电话是空号”，才偏头冲许野道：“还有几个号没打？”
许野眯起眼睛看着前面虚空：“最后个。”
“唉，许野干什呢？”饭馆小妹趴在前台，伸着脖子往门口瞅。
“打电话啊。”谢非咬着半个苹果，无精打采地瘫在椅子上。
没办法，胳膊疼，腰疼，腿疼，站着刷盘子刷。
“知道他打电话，又不瞎。”饭馆小妹翻个白眼，“是问，他怎天天打电话啊，打还打好多个？”
“找人呗。”谢非咬口苹果，皱着眉往下咽，他现在觉得咽这口苹果都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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