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玦又冲着山下喊
句：“
是程玦——“
许野跟着喊：“是许野——”
“今年18岁！”
“
程玦往山下望去。
傍晚
水云湾很漂亮，夕阳西下，整座山村都被染上金粉色，袅袅炊烟从屋顶上升起，被微风吹散在晚霞里。
程玦深吸口气，双手放在嘴边，冲着山下大声喊：“啊——”
许野睁大眼睛看着他。
程玦喊完这声，感觉心里瞬间轻松不少。
许野抬头，有些害羞地笑起来：“嗯。”
“成，不哭就好。”程玦撑着胳膊坐起来，“那到外面玩儿会儿，你上午不是说想去？”
许野看起来不太有精神，但还是跟着坐起来，揉揉眼睛：“好啊。”
两个人去爬山，直爬到山顶，这里可以俯瞰整座村庄。
“有点累。”程玦撑着膝盖呼口气。
挺可爱个小孩，又聪明又能干，还懂事听话。
就是过太辛苦。
每天要干很多活，很累，没机会好好去上学读书，没有妈妈，却有个酗酒还抢钱不靠谱爸爸。
待在水云湾这种闭塞小山村，完全不知道外面世界什
样，只知道以后赚钱方法是放羊。
这样人生，想想就觉得可怕。
玦，……什时候……才能长大？”许野哭到抽噎，“是不是长大……就能挣钱……”
程玦点头：“是，你好好念书，长大就能挣钱。”
“程玦，想妈。”许野闭着眼小声道。
“嗯。”程玦拍拍许野后背，“你妈妈肯定也想你。”
许野直哭到睡着。
“你也喊声试试。”程玦冲许野扬扬下巴。
“也喊声？”许野有点疑惑。
“对。”程玦深吸口气，转头看着万里苍穹，“不开心时候就找个没人地方大喊几声，发泄发泄，就觉得好多。”
许野犹豫下，往前迈两步站到程玦旁边，学他样子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啊——”
回声远远地传开。
这山挺高，他这个常年跑五公里人都得喘口气。
“不累啊。”许野站在旁边，看着程玦，“觉得不累啊。”
“你还小。”程玦站直，伸个懒腰。
“不小啊，很快就长大。”许野指着山下，扭头冲程玦道，“那俩房子是家还有你家。”
还真是。
程玦无声叹口气，凑过去亲亲小孩脑门儿。
觉睡醒已经是傍晚。
程玦睁开眼睛，看到许野正悄悄看着他。
小孩见他醒来，像是不好意思，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钻。
程玦乐：“哟，小哭包不哭？”
程玦把许野放到床上，拉开薄被子盖好。
他把医疗包收起来，刷完锅，也跟着躺到床上准备睡午觉。
这张床不太宽，不过他和许野睡也不算挤。
许野睡得不太踏实，拳头紧紧握在起，偶尔抽噎下，沾湿眼睫毛又长又密，像受到惊吓似，轻轻颤动。
程玦侧躺着却睡不着，他让这小孩哭得心都要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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