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会儿，许野抬起头。
“
小叔种田挣钱。”小孩睁大眼睛看着程玦，“长大也能挣钱，很快就长大。”
“你长大要怎
挣钱？”程玦问。
“放羊啊。”许野把手里
石头扔，“长大就能放很多羊，能挣很多钱啊。”
“你这样放羊挣不很多钱。”程玦道，“要是能挣很多钱，你小叔怎不放羊，他都是大人。”
“你爸呢？”程玦问。
他来这段时间就没见过许野爸爸，也没听许野他奶奶说过。
许野突然不说话，低头抠着地上小石头，过会儿才小声儿道：“爸爸被关起来啊，他喝醉酒跟别人打架。”
程玦皱眉：“关起来？关哪儿？”
许野低声道：“关到派出所，奶奶和说。”
“嘿，你大早上蹲这儿干嘛呢？”程玦屈指敲敲门框。
“来找你啊，你起太晚。”小孩道。
“晚？”程玦看下手表，“这才7点，不晚吧。”
“可是5点就起啊。”许野跟在程玦后面走到院子里，“你吃饭吗？”
“还没有。”程玦拿小破壶接点水放到架子上，“你5点起来做什？”
小孩出去玩，比他还小，没事，正好也让许野带在集市上转转，还没赶过集呢。”
程玦说完，冲小孩使个眼色。
许野愣下，转头抱着老太太胳膊：“奶奶听话，肯定不乱跑，回来给你买糖葫芦。”
“哎呦。”许奶奶哈哈笑起来，捏捏许野小脸蛋，“去吧去吧，看是你嘴馋想吃。”
许野高兴地满院子跑。
许野
大概是酗酒，又和别人打架，被关在派出所，过段时间应该就放出来。
看样子，这小孩他爸挺不靠谱，更别指望着能挣钱养家。
“你们家里靠谁挣钱？”程玦道。
许野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块小石子划来划去，不说话。
程玦也没说话，蹲在小孩对面等着。
“起来先喂鸡，再喂猪，然后和奶奶块做饭啊。”许野道，“你不饿吗，还没吃饭。”
“你家还养鸡和猪？”程玦记得小孩和他说过他要放羊，现在看来不光有羊，还有别。
快成动物园。
“对啊。”许野道，“养鸡才有鸡蛋吃，过年时候把猪宰，就有猪肉吃。”
程玦没说话，蹲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儿。
直聊到快天黑，程玦才拿着从许奶奶家借东西回家。
快出门时候老太太还不放心，拉着他说好几次，说她家菜园子离得不远，让许野带着他去摘菜，最后又说让他别自己做饭，过来这边来吃。
程玦保证会经常过来，老太太才放他回去。
在水云湾日子其实很惬意，这里风景好，空气好，安静没人打扰，这段时间他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坐在院子树荫下看书或者写东西，除没有网络没有信号以外，好像没什不适应。
程玦早上开门，看到有个人蹲在家门口，他愣下，发现是许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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