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玦
瞬间觉得自己在听故事，不然这
点
小孩儿怎会不去上学，却要去放羊？
可他突然又想起来在水云湾村口遇到那个男孩，大概在这里，小孩子不上学已经是平常事
。
程玦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
“程玦，
要放羊去。”许野抱着两个包装盒，仰头看他。
“嗯？”程玦回神，叹口气，“去吧。”
“礼尚往来就是……”程玦思考几秒钟，决定用最容易理解大白话和他解释，“礼尚往来大概就是，你对好，也对你好，明白没？”
“那以后也对你好。”许野突然开口，黝黑眼睛看着程玦。
程玦笑道：“没看出来你这小孩儿嘴还挺甜。”
许野也跟着笑，傻兮兮。
“行，现在把零食收，尝尝好不好吃。”程玦把盒子塞到许野手里。
“怎？”程玦问。
许野看他眼，慢慢抬起胳膊，脏兮兮小手在包装盒上摸下。
程玦正准备递给他，小孩儿突然把手缩回去，转身就跑：“要回家！”
“嘿，你跑什？”程玦站起身跑两大步，掐着小孩儿后脖颈把他拽住，“怎？”
小孩儿仰起头，小声道：“奶奶说，不让要别人家东西啊！”
程玦拍下许野小脑袋瓜：“等着，回屋给你拿个好吃。”
“啊？”许野端着碗站起来，“跟你去。”
“别，你先把饭吃完。”程玦站起来进屋。
他在行李箱里翻翻，拿盒巧克力和盒跳跳糖。
他妈总觉得他是小孩，给他买零食全是这种，其实他早就不吃零食。
小孩儿转身跑，跑两步又回头冲他咧开嘴笑：“明天再来找你玩。”
程玦道：“好。”
“那
“可是，可是奶奶会骂啊！”许野犹犹豫豫。
“没事儿，不会骂你。”程玦揉揉小孩儿短短发茬，“你把说‘礼尚往来’告诉她，她就不会骂你，保证。”
“那好吧。”许野点下头，“但是还是要回家，要去放羊。”
“放羊？”程玦看着许野，“你不上学，要去放羊？”
“对啊，每天上午都要放羊。”许野说，“放完羊才可以去学校，不然羊都饿死。”
“那你也不至于转身就跑啊！”程玦乐，“不然别人还以为欺负你。”
“你没欺负。”小孩道。
“嗯，那你更不用跑。”程玦现在明白，这小孩大约有点不好意思。
“你给带青枣，又请吃粉，还帮生火做饭。”程玦把小孩儿拉到树荫底下，“所以送你零食吃，感谢你，这叫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许野有些茫然，“没听过。”
出去看，小孩果然把饭吃完。
“巧克力，跳跳糖，吃过没？”程玦把包装盒晃晃。
“没有。”许野眨着眼睛，有点迷惑地看着陌生小盒子。
程玦把两盒零食递过去：“尝尝喜不喜欢吃。”
许野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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