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那您慢走。”程玦挥挥手，“不麻烦您，
自个儿溜达着进去就行。”
他不是没带钱，也不是付不起100块，他就是不想做这个冤大头。
就十里路程而已，五公里他都跑
好几年，就算是拉着行李箱走到水云湾也没什
。
老头没再说话，转头赶着马车走。
程玦没动，看着晃晃悠悠往前走
马车。
老头奇怪地看着他，大概是觉得人都死，不知道他还想回来看点什。
“100块钱。”老头道。
“嗯？”程玦没反应过来，“什？”
“说，你不是要坐车进村？”老头走到树边解开缰绳，“100块钱把你拉过去。”
“100块？”程玦都气笑。
屋里俩人说话声很低，断断续续地。
“……这个好抽……”
“……听说……被抓起来……”
“……可不是……说是……染上病……”
“……这个又不染病……”
不是没有手机信号？”程玦抬起头。
“没有。”男孩回头道，“镇上小卖部里有电话，本地2毛，长途3毛。”
“靠。”程玦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真服这鬼地方。
他就这拎着瓶儿矿泉水等半天，终于看见有人赶着辆马车从泥巴路上过来。
大概走十来米，老头突然拉住缰绳，扭头冲程玦道：“35块，最低！”
程玦笑
下：“您早说不省事儿。”
这还是他第次坐马车，走得很慢，路上全是坑坑挖挖土路，感觉这马个不小心就能尥蹶子把他颠下去。
土路两边是大片农田，但是看起来好像挺久没人种，很多都成荒地。
他从市区路买票到这儿钱加起来都没有100块，这赶马车老头开口就要这多，是觉得他这匹马拉是法拉利？
程玦抱着胳膊靠在小卖部门框上：“大爷，100块贵吧，十里路程，打车也要不这多。”
“那你打车走。”老头就跟瞅准他定会坐这辆法拉利牌马车似，拽得很：“车就这个价。”
“30块钱。”程玦冲老头道，“确不能白坐您车，但太贵也不愿意。”
“不讲价，100块就100块。”老头坐在马车上回头看他，“不坐拉倒。”
程玦皱皱眉。
过会儿刘大爷从屋里出来，盯着程玦打量：“你哪里，找水云湾哪个？”
程玦捏着半瓶矿泉水站起来：“刘大爷，找程著，他是爷爷。”
“程著？”刘大爷道，“那个教书？早死，前年他儿媳妇回来办丧事。”
程玦“嗯”声：“知道，就回来看看。”
赶车是个五六十岁老头，弯腰驼背，脸上全是皱纹，把马车缰绳拴到小卖部门口那棵树上。
“刘大爷，他水云湾，想坐你车。”男孩指着老头道。
老头瞟程玦眼，扭头冲男孩道：“你爹呢？”
“屋里头睡觉。”
刘大爷拎着个小口袋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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