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理智
灾民们这才害怕起来，
时停止
疯抢。
沈青琢扒开人群走进去，“排好队，每人碗粥。不排队，今日个人都吃不上。”
威慑与讲理并行，粥棚终于恢复正常秩序。
小厮施粥时，沈青琢已被主人家请进去。
中年男子拱手作揖，“敝姓秦，敢问这位公子，是路过还是？”
沈青琢闭闭眼眸，低声唤道：“向晨。”
向晨二话不说，把抓住少年后颈，将瘦骨嶙峋少年拖走。
两人继续向前走，走至另条街时，沈青琢发现灾民正窝蜂地往处涌动。
他蹙蹙眉，低声道：“走，去看看。”
随着人潮，他们走至大户人家宅子门前，原来是主人正在搭棚施粥。
次日早,李总兵率军与肃州守备军汇合，沈青琢佯装随行,半道上却调头回城内。
昨日马车内匆匆瞥，尚未看清全貌，今日他才算是明白，究竟什
叫人间炼狱。
城中饿殍遍野，气若游丝哀嚎声不绝于耳，骨瘦如柴灾民拄着干柴沿街乞讨，走着走着就轰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人饿极时候什都吃，但灾荒闹得太久，野菜、野草、树根、树皮、观音土，能吃都吃光，饿得神志不清人趴在地上,抓起飞扬尘土往嘴里塞。
饥荒持续下去,接下来便是人吃人,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又或者城中早就有稚童沦为口粮。
沈青琢拱手回礼：“小生姓沈，路过此地，见秦大善人正在施粥，不由驻足停步。”
秦明杰摆摆手，叹气道：“大善人万不敢当，秦某人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饥荒远非朝夕，个人自然有心无力。”沈青琢宽慰道，“只是小生有些好奇，官府为何不开仓救济灾民？”
秦明杰眉头皱，看
有人不断高喝道：“排好队！大家排好队！不要抢不要挤！都有都有！”
然而饿疯灾民们哪里听得进去，窝蜂地往粥棚里挤，恨不能直接跳进桶里，争夺哄抢间，弱小孩童直接被踩在地上，惊叫四起，乱成团。
主人家也被这阵仗吓着，不由往后退去，沈青琢面色沉，“向晨！”
向晨借力跳跃至粥棚上，落地后以剑鞘为武器，将最里面圈灾民尽数打出去。
“嗖”声，利剑出鞘，向晨单手拎起个灾民，冷声喝道：“谁敢动？”
“吃……求求你给口吃……”这时,个面黄肌瘦少年人爬过来,攥住沈青琢衣摆。
向晨瞬间警觉地拔剑，呵斥道：“松手！”
“无碍,先收起剑。”沈青琢往后退步,又抱歉道,“不好意思,
们没有食物。”
遍地灾民,他出门前特意换身粗布麻衣,也没有随身携带干粮,怕没走几步路，就会被失去理智灾民扑上来瓜分干净。
可那少年人却是不信，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样死死抱住他大腿，口中不断重复道：“好饿……求求你、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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