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片沉寂,朝臣垂下头去,不敢吱声。
“晋王打胜仗不错,但储君之位岂是会打仗就能坐稳?”内阁次辅秦徳仍试图扭转形势,“立储诏书太过仓促,臣等奏请皇上收回成命,容后再议!”
沈青琢冷笑声:“秦大人,皇上口谕与诏书皆在,你这是要抗旨不尊吗?”
事已至此,萧弘曜不再伪装,直接撕破脸皮,“沈青琢挟持圣上,假传圣旨,罪无可恕,来人!”
殿外拥入群带刀侍卫,齐刷刷举刀指向众人,殿内顿时乱套,有胆子小大臣甚至爬到桌子底下,生怕被殃及。
说罢,竟然想当众强闯内殿。
孔尚迅速抽出腰间绣春刀,神色肃穆地挡住楚王去路,“圣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内殿,还请楚王留步!”
潘公公适时打圆场道:“诸位王爷,诸位大人,这份立储诏书是圣上亲拟,司礼监与内阁共同确认,不会有错。”
“这不符合礼法!”兵部尚书气势汹汹道,“臣等要面见圣上!”
“何处不合礼法?”就在殿内气氛剑拔弩张时,沈青琢缓缓走至殿中央,“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说到底都是旧制。”
跪地。
楚王腰板挺直地跪在最前头,神情动作全然做好接旨准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古老如磬钟般浑厚沧桑声音响起,“自朕奉诏登基以来,夙夜兢兢,勤于朝政,未至倦勤,不敢自逸……今皇七子萧慎,日表英奇,天资粹美,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1〕
话音未落,举座皆惊。
“不可能!”萧弘曜猛地站起身来,“谢阁老,您老是否读错诏书?”
“楚王殿下,这是何意?”沈青琢面不改色
萧弘曜面色青黑,厉声诘问道:“那晋王凭什打破旧制?”
“就凭晋王率领抚西大军,打得西戎抱头鼠窜,退回绥岭河以西,还得边境百姓安宁!”沈青琢字句,掷地有声,“晋王为大雍子民,以身犯险上阵杀敌之时,楚王殿下又在做什呢?”
“——”萧弘曜被他几句话噎死,时想不出反驳话来。
“若是诸位大人想看,大可让晋王殿下脱蟒袍,看看那身为国为民受伤疤,哪次不是死里逃生?”沈青琢提高嗓音,语调难得激烈起来。
萧慎整整衣冠,语气喜怒难辨:“本王不配,谁配?楚王吗?”
谢阁老严肃地回道:“老臣不敢。”
严尚书高声质疑道:“谢阁老,依照大雍礼法,立长不立幼,皇上怎可能会册立七皇子为太子?”
“严大人这是又把韩王给略过吗?”户部尚书林大人立即反驳道,“即便立长不立幼,也轮不到楚王殿下!”
直没什存在感萧逸贤咳嗽两声,语气平淡道:“本王时日无多,就不凑这个热闹罢。”
“要去见父皇!”萧弘曜咬咬牙,“这份诏书绝对有问题!本王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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