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琢依言走近龙榻，“皇上有何吩咐？”
“去看过老七
吗？”光熹帝慢慢问道。
“看过。”沈青琢垂眸，语气平静地回道，“晋王殿下伤势不轻。”
“朕也瞧过，能捡回
条命，也算是老七命大。”光熹帝看着他，“太医院那边怎
说，能治得好吗？”
这笑，英俊
面容上竟显出丝说不出邪气。
沈青琢虽没听出他话外之音，但也能感受到笑里不怀好意，立即叮嘱道：“你且好好养伤，不许轻举妄动。”
得到再三保证后，这才离开长乐宫，回北镇抚司处理公务。
不出所料，晌午后，光熹帝又召见他。
“咳咳咳……”光熹帝刚喝口参汤，就被呛得直咳嗽。
难得夜无梦，他舒服得伸个懒腰，伸到半，察觉小徒弟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早啊……”他心情愉悦地弯弯唇，“何时醒？”
“刚醒。”萧慎也笑，“与先生心有灵犀点通。”
但沈青琢却发现他眼里泛着红血丝，不由心疼道：“是不是夜里伤口疼，没睡好？”
萧慎摇头否认：“没有，
睡得挺好。”
”
“不是……”沈青琢掀开眼睫，不留神跌进深邃如海眼眸中，心跳蓦然加快，不受控制地往胸前撞下。
萧慎瞬不瞬望着他，“先生倒是愈发好看，只是太清瘦。不在日子里，先生定没有好好吃饭。”
鸦羽似眼睫颤颤，沈青琢心虚道：“舟车劳顿，你又有伤在身，早点歇息吧，有什话明日再说。”
“好。”萧慎并不急于时，眼神里藏着说不出温柔，“先生，做个好梦。”
元妃连忙放下玉碗，边用锦帕擦拭飞溅唾液，边轻抚皇上前胸替他顺气。
“不喝……”光熹帝缓好会儿，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爱妃啊，你先下去吧。”
元妃恭顺地应道：“是，皇上好生歇息。”
说罢，她便端起银盘，目不斜视地退出内殿。
“青琢，你过来些。”光熹帝又朝沈大人招招手，“到朕床前来说话。”
沈青琢知道小徒弟不想让自己担心，没再多说什，率先起身下榻。
他今日不能留在长乐宫，晋王殿下负伤回宫，还是为保护大雍子民负伤，于情于理，各宫都要来慰问表示番。
临出门前，萧慎直勾勾地盯着先生，声音充满恋恋不舍：“先生还会再回来吧？”
“还没瞧够先生啊？”沈青琢披上狐裘，打趣道，“小七光长个头可不行，小孩儿才会这样黏人。”
萧慎眉峰微挑，唇角勾出抹笑意，意味深长道：“先生放心，绝对不止长个头。”
直到耳畔传来绵长轻缓呼吸声，他才重新睁开双眸。
若沈青琢此刻清醒着，定会为青年眼神感到心惊肉跳。
但他这觉睡得很沉，许是因为昨晚夜未眠，又或是因为日夜担忧人，终于平安归来。
***
翌日清晨，沈青琢自沉睡中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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