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傅怔,嗓音艰涩地问道:“你今日在朝堂上,指控太子殿下几项罪名,确实证据确凿?”
“裴少傅是太子殿下身边人,对这些难道不比清楚吗?”沈青琢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东宫出事,少傅如今已自身难保,不如想想该如何脱身吧。”
裴言蹊闭闭眼,“裴某行得端,做得正。”
“就算沈某愿意相信,可皇上会相信你毫不知情吗?”沈青琢放缓嗓音,“裴少傅,沈某斗胆,给你指条明路。”
裴言蹊倏然睁开双眸,“沈大人……这是何意?”
“都拿下!”光熹帝面上泛着不正常青白,“朕就不信,你们还能把天给朕翻!”
御前侍卫再度涌入,将范哲之流押下去。
光熹帝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众人大骂道:“滚!都滚!”
文武百官们跪地行礼,随后战战兢兢地退下。
苏公公搀扶着光熹帝往殿后走,光熹帝边咳嗽边喊道:“沈青琢你咳咳咳……你单独来御书房见朕!”
太子殿下身前炸成碎片,瓷片飞溅至萧逸宸脸上,顿时划破好几道口子,鲜血直流,他却动不敢动。
股前所未有恐惧惊慌,劈头盖脸地笼罩着他,以至于他喉咙像是被石块堵住,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天子震怒,殿内其余大臣噤若寒蝉,三皇子也收敛幸灾乐祸表情,安分地垂下头去。
“来人!”光熹帝只手紧紧握住龙椅扶手,“将太子带下去,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
“父……父皇!”萧逸宸骤然回神,伏地砰砰直磕头,“儿臣冤枉啊父皇!这切都是*人陷害儿臣!父皇您定要相信儿臣啊!”
“此案是板上钉钉,绝无翻盘可能,东宫僚属无论知不知情,受牵连是必然。”沈青琢坦荡地与他对视,“但北镇抚司查案必定还会有所遗漏,裴少傅大可以,将功抵罪。”
裴言蹊神情微震,“你要……”
沈青琢拱手道:“沈某言尽于此,今日出太和殿,秉公执法,绝不徇私。裴少傅,你自己斟酌。”
说罢,他不再
“是,皇上!”沈青琢拱手应道,平静地目送皇上离开。
殿内只剩三三两两*员尚未撤离,沈青琢正欲转身踏出大殿,却被只手抓住胳膊。
“裴少傅。”他微微侧目,“有何赐教?”
裴言蹊目光隐含怒气,“沈青琢,你怎可——”
“没有答应过裴少傅任何事。”沈青琢轻轻拂开他手,“今日切,皆是对事不对人,沈某只是在履行北镇抚司职责,并非针对东宫,更非针对裴大人。”
科举舞弊,结党营私,哪项罪名都能置他于死地,他此刻只能死咬牙关,绝不能承认。
而曹仁心知大势已去,颓然沉默下去,不再替太子求情。
光熹帝嗓子都喊劈:“带下去!”
御前侍卫迅速上前,强行将太子殿下冠帽脱下,押送下去。
沈青琢立即道:“皇上,涉事几位大人,是否当朝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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