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负责监察弹劾百官,是天子耳目风纪,常言道无风不起浪,加上之前北镇抚司就上报过醉香坊事,光绪帝此刻自然深信不疑。
“当然,醉香坊姑娘访客名单上,并不只有太子殿下和范大人。”岑远又从袖中掏出另份奏章,“皇上请过目。”
话音刚落,殿内另外几位重臣脸色也不对,而三皇子则终于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表情。
光熹帝仅仅扫眼,当场龙颜大怒,大骂道:“荒唐!你们这帮——咳咳……”
怒火攻心,他扶着龙椅扶手咳得惊天动地,吓得苏公公急忙上前,“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
苏公公连忙接过,双手呈给光熹帝。
片刻后,光熹帝脸色青黑地将画像揉成团,“啪”地声砸到太子身上,“好个忙于替朕分忧啊!替朕分忧分到花街柳巷啊?”
太子殿下哪儿敢捡起纸团,自知无可狡辩,当即跪下求饶:“父皇息怒,是儿臣时糊涂!”
这时,礼部侍郎范哲出列,直接攻击岑御史:“敢问御史大人又是从何处得来消息?莫不是御史大人自己喜欢逛窑子,才贼喊捉贼?”
岑远不慌不忙地回道:“皇上,礼部侍郎范大人亦是醉香坊常客。”
看他眼,“岑爱卿有何事要奏?”
“臣要弹劾东宫太子殿下,荒*狎妓,帏薄不修!”御史大人铿锵有力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萧逸宸心下跳,急忙出列,“父皇明鉴,儿臣冤枉!”
曹仁跟着出列,厉声驳斥道:“太子殿下勤于朝政,如何有空寻花问柳?御史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有没有血口喷人,太子殿下心里清楚楚。”岑远丝毫不惧,“敢问东宫那位叫绿梅婢女,是否出身于醉香坊?”
大雍朝明面上并不禁止狎妓,青楼窑子盛行,但
范哲听,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嚷嚷道:“岑大人莫要含血喷人!皇上,这是活生生构陷啊!”
岑远语气阴阳怪气道:“说起来,范大人前几日才娶第七房姨娘,还有空逛窑子,这时间精力管理分配,着实令人佩服啊。”
沈青琢不易察觉地弯弯唇角。
“你——”范哲气得快要当场撅过去,“皇上,这岑御史平日里与微臣有些许小摩擦,此次分明是公报私仇!还请皇上明鉴啊!”
光熹帝沉声骂道:“给朕闭嘴!”
此言出,满座哗然,诸位大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光熹帝眉心皱,目光扫眼左下方沈指挥使。
但沈大人老神在在地立于御前,面上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殿内发生切都与他无关。
“东宫婢女众多,她们出身于何处,孤并不清楚。”萧逸宸稳住心神,沉声回道,“孤日夜忙于替父皇分忧,如何有空管到小小宫婢身上?”
“好。”岑远从袖中掏出奏章,又掏出张画像,并呈递,“皇上,这是醉香坊姑娘们供词,说有位姓萧公子是醉香坊常客,并画下萧公子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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