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朝夕相处,他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不相信自己用心教导毫无作用,
思及此,他放缓语气,问道:“今日你究竟,所为何事?”
萧慎垂下眼睫,小声回道:“那小太监私底下嘴巴不干净,被听见。”
“嘴巴不干净?”沈青琢眉心拢起,“他到底说什十恶不赦话,让你往死里打他?”
“就是……”萧慎咬咬后槽牙,不愿意说得太清楚,“就是些不干不净话,先生还是别听,省得污耳朵。”
“错在……”萧慎小心翼翼地掀开眼睫,睁着双忐忑不安小狗眼,眼眶红红地望着先生,“错在不该气昏头,用鞭子抽打宫人,”
“是非对错,奖惩分明,你身为长乐宫主人,确有权利处置宫人们。“沈青琢平复着呼吸,试图讲清楚他道理,“你错不在惩罚宫人,错在以这种恶毒残忍鞭刑折磨宫人。”
自己直致力于将小徒弟培养成代明君,因此不仅教他读书识字,教他兵法谋略,教他帝王之术,更教他敬畏生命,对子民常怀恻隐之心。
帝王之路,伏尸百万,血流千里,那些必经勾心斗角也好,不择手段也罢,都由他来承担即可。
他们师徒二人,有人手上沾满鲜血就够。
“知错,先生。”萧慎低声回道,挨打掌心迅速红肿起来。
先生自以为很用力,但力气本就不大,又气得发晕,戒尺打在手心,光声音听起来吓人,其实并没有多疼。
但他还是咬紧牙关,绷直腰背,做出副疼得厉害样子,否则,等先生打累,却见他还没受到应得教训,只会气得更厉害。
再说,先生根本舍不得真打伤他,待会儿保准又会心疼他。
果然,又“啪啪”两声后,沈青琢收紧手指,长长戒尺停在手掌上方,迟迟没再落下来。
沈青琢刚想说就为这点事至于吗,脑海中倏然闪过个念头,语气迟疑地问
但方才那幕,让他不得不联想到原世界中,那个,bao虐恣睢、滥杀无辜,bao君。
那他如今所做这切,到底有什意义呢?
“错……真知错,先生。”萧慎仍高高举起红肿双手,嗓音微哽地认错,“绝不会再辜负先生教导……”
下次他绝对会藏好,死也不叫先生发现。
沈青琢垂眸望进那双湿漉漉眼睛里,心中翻涌情绪极为复杂。
这几年来,他动用戒尺次数屈指可数。
来,小七乖巧听话,又勤奋好学,他布置任务往往都提前超额完成,并不需要他握着戒尺在后面鞭策。二来,他教育理念是讲道理比体罚好使,凡是能口头解决问题,绝不动手。
上次打小徒弟手板心,还是因为听讲时盯着他脸走神,问三不知,那时他手上正拿着戒尺,便轻轻打两下,以示惩戒。
像今日这样大动肝火,还是第次。
沈青琢呼吸急促,微鼓胸脯上下起伏,冷声诘问:“错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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