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瞬间，沈青琢倏跑反应过来，自己脸上沾
到底是什
。
他把捉住少年有力手腕，语速飞快道：“先生自己来。”
萧慎不易察觉地皱
皱眉，语气微沉：“先生，
只是想替你擦掉脸上东西。”
沈青琢不知该怎向小徒弟解释，先生脸上为何沾人血，更不想少年这双手触碰到血，便轻声回道：“脏得很，还是用手帕擦吧。”
“不脏。”少年固执地望进他眼里，加重语气强调道，“只要是先生，就不脏。”
萧慎眨眨眼睫：“那……此事便揭过？”
“怎可能？”沈青琢嗤笑声，“兵部侍郎株连三族，你可知诛是哪三族？”
萧慎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拔.出萝卜还带着泥呢，这件事对太子党来说，不仅是敲山震虎，更是个不小打击。”沈青琢耐心地给小徒弟分析，“再者说，自古帝王多疑，此番你父皇与你太子哥哥生嫌隙，往后只需小簇火苗，便能轻而易举地引爆。”
萧慎恍然大悟：“明白。”
先生不饿，让先换件外衣。”沈青琢踏进卧房，立刻脱下大氅。
他这身染透血腥气，自己闻着总觉得好似仍在诏狱中。
萧慎接过氅衣，目光跟着他打转，“先生，案子审得怎样？”
“刺客招，供出来兵部侍郎，兵部侍郎畏罪自尽。”沈青琢三两句交代道。
“兵部侍郎？”萧慎微挑眉，“他也是太子党？”
师徒二人对峙片晌，最后到底是沈青琢先妥协，松开握住少年手。
萧慎缓缓抬起手，点点挨近那张苍白漂亮脸。
拇指与光滑如玉肌肤相触，微微顿顿，指腹稍用力，拭去眼下那滴干涸血。
只这样蹭，眼下小块便彻底红。
萧慎直愣愣
沈青琢轻叹声：“要彻底扳倒太子，并非朝夕，眼下们还是得借力打力。”
不过，既然他已做北镇抚使，至少手中握着点实权，很多事再做起来就方便多。
“嗯……”萧慎乖巧应声，忽然出言提醒道，“先生，你脸上好像沾东西。”
“嗯？”沈青琢怔怔，抬手摸向脸颊，“沾什？”
“红红，这里。”萧慎指指眼下，见他摸索不着，干脆走近两步，想要动手替先生擦掉。
“个马前卒罢。”沈青琢冷笑声，“真正要钓大鱼还藏在水底，可惜你父皇不许继续查下去。”
萧慎不解：“为何？”
沈青琢：“你父皇心知肚明，此事追查下去，必然会查到太子头上。但他显然还不想动太子。”
“为何？”萧慎脱口而出，随即又自己想明白，“懂，他要拿太子对抗太后。”
“说得不错。”沈青琢赞许地颔首，“帝王之术，最重要是平衡之术。其实这段时间各派明里暗里小动作，你父皇都看在眼里，但方面，目前你二哥仍是太子最佳人选，另方面，太后心里打着什算盘，皇上心里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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