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冷还是怕,萧慎浑身僵硬地往后躲,开口时牙齿打颤:“没有……”
“殿下,惩戒已经结束。”沈青琢尽量放轻声音,顺势起身下榻。
他走到浴桶前,俯身往里面加凉水,耐心地用手背试水温,感觉差不多,这才转身征询团子意见:“殿下,是要抱你,还是你自己来?”
回身,便见团子坐在榻上,双手死死捏着被角,目光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沈青琢只好站在原地,仔细回忆原书中这段剧情。
卧房内设有熏香暖炉,温度与殿门外寒冷天差地别。
沈青琢小心地将团子放上床榻,准备先动手替他移除结着冰渣棉衣。
这件旧棉衣也不知团子从几时开始穿,水洗得发白,看起来点也不保暖,就是寻常人家孩子过冬,也没这磕碜。
沈青琢轻“啧”声,将冰冷僵硬棉衣扔到地上。
热水还没送进来,他掀开榻上厚实羽绒被,想想,又自己坐上床沿,将团子抱进怀里,再起裹上被子捂住回温。
沈青琢怔住,时竟移不开目光。
他从未见过这样双眼睛,如同终年浸在寒潭里黑曜石,美则美矣,却毫无温度和灵魂。
“只是……抱你进去暖和下。”沈青琢下意识开口解释,浑然忘记让团子冻僵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好在雪娃娃并没有任何反应,又重新阖上眼皮子。
兴许是被冻麻木?
光熹二十三年冬,这时原主担任七皇子侍读还不满三个月,便送给团子这样份“大礼”。不幸中万幸,今日他及时终止雪中罚跪,避免酿成更严重后果。
那,萧慎具体是何时开始黑化?
书里对于,bao君年幼时遭遇描绘不多,也并没有明确写出这个时
“公子,热水来!”等片刻,小德子推开门,指挥两个小太监放下木桶,又抬进个大些浴桶,内室顿时被塞得满满当当。
“先把热水全倒进去,然后兑凉水。”沈青琢坐在榻上指挥他们,“水温兑到四十度左右——算,自己来吧。”
幸好他有相关方面常识,如果用热水浸泡冻伤人,反而会加重皮肤损伤,必须先用四十度左右温水快速复温,再进行后续处理。
沈青琢掀开被褥角,正准备将怀里团子放下去,低头,正对上黑白分明眼睛。
瞬间,他似乎从中窥见股冰冷刺骨杀意。再眨眼,才发现漆黑漂亮眼睛里,分明充斥着惊惧不安。
沈青琢不再耽搁,迈开脚步往殿内走。
白茫茫天地间抹天青,飘飞雪花眷恋地落于三千墨丝上,而他怀中护着小少年,却始终不染丝风雪。
小德子呆呆地望着公子清绝身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小跑着跟上。
无视门口小太监异样眼神,沈青琢抱着团子踏进内室,不忘吩咐小德子:“让人打桶热水和桶凉水,再找两件干净保暖衣裳。”
小德子:“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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