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人员跟他同事打声招呼,把人给抬上担架。
荣峥目光始终落在荣绒身上,“烦请你们小心点,弟弟怕疼。”
急救人员沉默地点点头,心底难免觉得这位家属太过古怪。
见过许多得知自己家人抢救不过来后,崩溃、歇斯底里,昏厥过去……可没有哪位家属,像是眼前这个家属样,怎说呢……太冷静。在这种时刻,他竟然还用“请”、“烦请”这些敬语。
荣峥起跟着上救护车。
毕竟医生能够跟死神抢人,却没有办法令死去人死而复生。
…
出事,施工现场所有项目都已经被各组组长强行叫停。
四下寂静,几分钟前还吵嚷成片事故现场,现在寂静得可怕。
天很热,没有丝风。
就在附近,见到他们来之后,几乎没进行什抢救措施,肯定是不肯。
名急救人员继续做着按压,另名急救人员环顾楼下周遭,见到只有身衬衫、西裤,衣着得体荣峥守着荣绒,心想这位可能是施工现场负责人。他目光从荣峥身上移开,环顾四周,“伤者家属呢?伤者家属有在工地上吗?”
急救人员没有用“死者”来称呼荣绒,就是怕家属下子接受不。
荣峥视线始终盯着正在被抢救荣绒,闻言,他缓缓地转过头,“是。他哥哥。医生,弟弟现在情况怎样?”
急救人员看眼地上伤者,又看眼荣峥,他眼底闪过丝惊讶。他很好地掩藏住自己惊讶,委婉地道:“这位先生,您弟弟心跳已经没有,您可以看见,们刚才做还怎久心肺复苏,但是……就是,还是没什效果。还有,他瞳孔也是,已经完全散开。就算是们再继续抢救,意义也不大。们这说,您能够理解吗?”
…
夏天白昼很长。
在这天,夏天白昼注定被无限地拉长。
荣绒被推进急诊大厅,荣峥被告知伤者在送医前就已死亡。
荣峥冷静地签下死亡知情告知书。在同医护人员道过谢过,荣峥走到病床前,
太晒。
绒绒嘴唇都被晒得起皮,他得带绒绒去阴凉地方。
“麻烦,请你们送弟弟去医院。”
听说荣峥还是要求去医院,急救人员在心底叹口气。其实这个时候坚持送医院真没有意义啊。不过既然是家属要求,他们只好照做。
“好,那们现在就先帮您弟弟给抬上担架吧。”
考虑到家属心情,急救人员没有当场宣判荣绒死刑,而是选择尽可能委婉但是又明确地将结果告知家属。
荣峥耳畔响起道刺耳、绵长哨声,像是尖锐物件,刮过他耳膜。
他耳中嗡嗡响成片。
在这瞬间,荣峥有片刻失聪。
“先生,先生?您需要们把伤者送去医院吗?如果您需要话,们也还是可以送您弟弟去医院。就是,这个时候就算是去医院作用也不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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