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时间很晚
，平时那个点你早就睡。不知道为什
那天晚上你还没睡，可能是夜里起床上厕所，见走廊上
灯开着，就打开房门看
眼。在书房外看见
，才会拖鞋都没穿，就光着脚过来找。当时你应该已经很困。抱你上床，哄你睡觉，你躺下去，闭上眼就睡着。”
没有像平时那样，又要缠着他讲故事，又要给唱歌。现在想起来，绒绒小时候性格跟现在其实很相近。
荣峥这提，荣绒总算是想起来。他记忆里，确是有回夜里喝杯妈妈给他泡牛奶，夜里就想尿尿。去洗手间洗手出来，发现门走廊上灯还亮着。老师说过，要节约用电，他就想着要去把灯给关。
他记得那天晚上他是从房间里走出去，看见他哥。后来又牵着他哥手回房间。但是可能就像他哥说得那样，那天晚上他太困，所以很多细节他都想不起来。而且——
“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来，是在走出书房那刻。后背抵着走廊墙面，情绪忽然没能绷住，缓缓地蹲在地上。
起身回房间，手被只小手握住。荣峥低头，绒绒拽拽他，意思是让他跟他回房。当时已经很晚，荣峥很意外为什弟弟还没有睡，因为荣绒又用力地拽拽他，他就只好牵着绒绒手，跟着他起回到房间。
小绒绒把房门关上。去洗手间拿条温水打湿毛巾出来，把温热毛巾递给到他哥手里，“哥，哭过以后，擦擦脸。会舒服很多。”
绒绒这是在模仿哥哥行为。在家里，绒绒要是哭，荣峥把他哄不哭后，就会牵着他手，来到洗手间，把毛巾打湿，用温毛巾给他擦眼泪。
“哥，爸是不是凶你？可能爸就是最近太累，才会朝你发脾气。哥，你不要伤心，把今天糖，还有明天糖，都分给你，好不好？”
荣峥低笑出声，他亲亲绒绒唇，“你小时候，真很暖心。贴心、善良，又很懂事。
从柜子铁盒子里，拿两块薄荷糖，塞到哥哥手里。薄荷糖是儿童节，荣峥给买。当时送时候叮嘱，薄荷糖不能多吃，多吃要蛀牙，天最多只能吃颗。如果有天没有吃，就可以吃两颗。
荣峥看着掌心里那两颗糖，因为父亲病倒，长时间压在他心底恐惧跟惶惑忽然就消失大半。不管爸爸病情会怎样，至少，他还有绒绒，还有妈妈会直陪着他。他不是个人在面对这场变故。
荣峥收拢环抱着荣绒腰身手臂，“那个时候就在心底起誓，不能让荣氏落入大伯、小叔手里，要为你，为爸妈把这个家撑下去。”他做到。
荣绒试着努力回想下，可是他怎也想不起来记忆当中有发生过这段，“哥你说这件事，怎点印象也没有？”
他记性向来很好，按理说他哥上高中，他也差不多上小学，见到他哥哭那大件事，他不可能会忘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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