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句申城话是他特地跟江行舟学,即使是短短句,还是练好长时间,生怕说得
但他相貌长得实在标致,因此这会儿穿在身上,半点儿不显土气;又因为他此刻动作和神态都足够自然,丝毫没有违和感,只是种扑面而来少年气。
他走到早餐铺门口,笑眯眯地用申城话和老板娘打招呼。铺子门口支着只大锅,锅底溜生煎呲啦啦地冒着热气,底部煎得焦黄酥脆,顶端却依然雪白松软,点缀着粒粒乌黑油亮芝麻和几朵绿油油葱花。
他要几只,付过钱,迫不及待地叼只在嘴巴里,肉馅儿里汤汁四溅,鲜香浓郁,是申城特有味道。
弄堂窄而长,两旁老式楼房挂着衣物、晒着果干,楼下停着几辆摩托和自行车,清晨人声熙攘,窄巷里鸡犬相闻,十足烟火气。
晨雾为这里笼上层白蒙蒙薄纱,衣着鲜艳少年就从这薄暮中走出来,带着身蓬勃朝气,仿佛清晨七八点钟太阳。
三脚架,俯首调试着镜头。
原沅已经站在这段镜头起始点,站在远处帮着江行舟比对,协助他调整光圈。
般男生上镜都要稍稍上个粉底、描个眉之类,但原沅自诩颜值过硬,从来都是全素颜出镜,这回拍摄这种生活化题材,自然更不会涂脂抹粉。
江行舟本来嫌他太白,显得细皮嫩肉,想给他上点儿黑粉,后来在原沅严词拒绝之下,还是不得不采纳原沅“艺术高于生活”建议。
倒也不是纵容他臭美,只是原沅天生皮肤白,要是张脸涂黑,只会衬得身上其他部位更加白得发光,奇奇怪怪。
江行舟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难得地愣怔瞬,才按下按钮,说:“好。”
听到这句,原沅这才忽然张开嘴,拼命地往嘴里吸气:“靠靠,烫死。”
“你慢点。”江行舟无奈地勾唇,“烫成这样,刚怎不说?”
“那这镜不就废嘛,”原沅颇有几分得意地扬扬眉毛,“演员自修养。”
他把兜生煎提在手里,朝江行舟走过来:“怎样怎样?刚那句说得像不像?”
几分钟后,江行舟从镜头前站起身来,原沅于是隔着大老远喊他:“可以开始吗学长?”
他们这个临时成立剧组,统共只有两个人,简陋得不得,场务和场记都是不存在,之前那些排着队想进组打杂人都被江行舟无情拒绝,导致拍摄过程中甚至连个打板子人都没有,两人却颇乐在其中。
江行舟这会儿伸出手,冲原沅比个OK手势。
就在看到他手势那瞬间,原沅立马收起方才浑身那副吊儿郎当样子,脸上露出个明朗却不刻意笑容,从巷头向巷尾走来,边走边抖开搭在手臂上外套,衣服背部“垃圾分类管理员”字样闪,很快就被他穿在身上。
那是件熟悉荧光橙色背心,就是申城街头最常见那种,样式和颜色都很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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