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挤牙膏手抖。
徐明海立刻警觉起来:“你不是真要飞吧?”
秋实转身看着他,无奈地说:“年假只请五天。今天下午航班回澳门。”
“……”
徐明海觉得自己熬这久,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捧住人参果。可还没咂摸出味儿呢,啪叽,掉地上就没!
最后,他们跑到401窄窄单人床上。而这次,俩人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紧贴着彼此相拥而眠。
梦中犹闻珍铎迎风而韵响,但见金盘向日而光辉。
次日临近中午秋实才浑身难受地醒过来。睁眼,看见徐明海刚进门。他拎着几个塑料袋,还捧着大束花。整个人精神抖擞,点儿都看不来昨晚是带伤上阵,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忙活半宿。
徐明海放下东西,光明正大地蹲在床边欣赏老婆更衣。
秋实没眼看自己身上星星点点暧昧印记,只随便套上件T恤,然后拿鼻子仔细辨别空气中饭菜香。
“……下边儿……你……house……”徐明海结巴半天都没能组织出句像样儿话,最后干脆把将人压到墙上,红着眼睛逼问:“果子你可别骗人!你哥打小儿想象力就有限,作文儿老不及格……”
“说点儿不知道。”秋实忍不住笑。
徐明海急:“你真住401?!”
秋实从兜里掏出串钥匙晃晃,上面挂着门禁卡发出清脆金属撞击声。他调侃道:“什‘金盘带响儿’?让你住这儿可真是牛嚼牡丹。”
瞬间,徐明海毫无文化底蕴脑袋成鸟巢,无数烟花在上面噼里啪啦地绽放。原来,天上月亮没变,远处白塔没变,他和他也没变。
他下意识想说,果子,咱不走行吗?他还想说,哥现在虽然不算是有钱人,但养活你辈子没问题,回来吧。可这话,他
“买什?昨天晚上就没吃饭,饿死。”
徐明海听见立马起身,把吃全都摆在宜家木头桌子上。
秋实看,好家伙,门钉肉饼、粳米粥、八宝酱菜、糖卷果、奶油炸糕、乾隆白菜……称得上是有软有硬,有凉有热、有咸有甜。
“徐老板又开始炫富。”他笑着点评完,扶着腰挪去洗手间洗漱。
“睡是老婆房,还不表现好点?”徐明海颠颠儿跟上,依在门框处,可怜兮兮地说,“怕有人今儿提上裤子不认账,扑棱下就飞走喽。”
怎补偿?还能怎补偿?
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徐明海身体力行,成功地让乱用成语挤兑人好学生化在自己嘴里。
如雷心跳和放纵喘息声交织在起,俩人心口多年结成痂被彼此狠狠撕掉。时间血气弥漫,磅礴澎湃欲望在体内搅动翻涌,逼得人发狂,惹得人想叫。
在片漆黑阒寂中,秋实仿佛又看见童年那翻卷无边草甸子。他和徐明海手拉手大步往前跑,绕过鬼沼泽、跃过深井,跑啊跑,直跑到天边。天边是滚滚云,是啃过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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