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东忽地鼻腔酸,满肚子邪火消散于无形。这都是什事儿?老天
徐明海又不死心,又转身去拉书桌抽屉。他知道果子偷偷藏很多小玩意儿在里面。比如俩人第次去天坛公园时门票,第次吃肯德基时垫盘子纸、从北戴河带回来贝壳等等。可此刻,这蕴藏着俩人无限回忆东西,统统不见踪影。
徐明海这下彻底慌,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屋。他于是连连后退,直退到院子里,然后迷茫环顾这个自己生活20多年地方。
没错,就是这棵榆钱树。十年前腊八,这里突然出现个小孩儿。他很漂亮,也很凶,没说两句就上来就咬自己口。
徐明海呆呆地抬起胳膊,看着自己左手虎口处。那块疤早就好,连最细微痕迹都没能留下——就像是从来没在自己生命里出现过。
忽然,徐明海记起,就算什都没,至少自己床头那辆大号电动吉普车还在!那是果子在白云观庙会上套圈儿给自己赢回来。他喜欢得不得,当场就捧着果子软嘟嘟小脸亲好几口。
“说什都能给发过去?”徐明海当时追问。
“能,只要别是既反动又黄色就行。”销售猛拍胸脯。
除bp机,还有张薄薄中国银行储蓄卡,里面存着整整两万块钱。徐明海拿着盒子走到南屋门前,抬手轻拍木门。
“果子,是,逃回来。”
里面毫无动静。
徐明海赶紧回屋,只见床头柜上早没什吉普车,取而代之是个俗气水晶八音盒。他当下双腿软,屁股坐在地上。尾骨再度传来剧痛,可徐明海整个人却像是失去感应神经般,彻底糊涂。
人呢?明明离约好出发日期还有整个礼拜。而且就算是提前走,只是去上个学,怎连东西都全不见呢?
而就在徐明海越狱后不久,李艳东就在厂里接到徐智线报,得知儿子成功逃走,于是忙不迭地就往家赶。谁知刚进门,就被地上那个脸色苍白形如枯槁人吓坏。
“臭小子你吃饱撑坐地上干嘛吗?骨头还没好利索呢,赶紧床上躺着去!”李艳东说着就去搀他。
可徐明海却愣愣不挪窝,半晌才问:“妈,果子呢?”
“果子,骨头上裂着个大缝儿,呼呼往里灌风,可站不太久。快开门!”徐明海无耻地祭出杀手锏。
谁知这下用力,门吱呀呀就开。他往里探头,脑子顿时和这屋子样,变得干干净净,片空白。
墙上那张周莺莺和陈磊拍婚纱时照四人“全家福”不见。连同那个紧紧拉着自己手,笑得腼腆又可爱果子起消失。
桌子上摞摞高考资料和武侠也没。很多时候,果子坐在那里挑灯夜读,而自己就歪在床上看金庸,谁都不打扰谁。
徐明海哆嗦着把盒子搁在旁,伸手打开衣柜。这里面空荡荡,只剩下股子浓郁樟脑味。那些他亲手给果子置办四季衣裤全部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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