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走进去,正好看见奚迟刚换完衣服。
更衣室还有其他人,他记得奚迟说“不能表现出认识他”规定,沉默着从他身边走过,却在目光扫过他颈间时,顿住脚步。
奚迟应该是脱衣服时候衣领蹭掉些遮瑕,现在宽大洗手衣领口中,可以隐约看见点红痕。
霍知呼吸凝,等会儿教缝线时,大家要离得很近看演示,那必定都会看得见。
他不动神色地站到奚迟身边,压低声音道:“奚老师,咳,脖子。”
“会尽力劝他,接受你们存在。”他开口道,“让他和你们交流,共同商议出个大家都能满意方案,在看来,这样他才能成为个完整人。”
霍知抬起头看着他侧脸。
奚迟接着补充:“但最后决定还要看霍闻泽自己,毕竟他是这具身体社会学意义上主体。”
霍知心跳剧烈地撞击着胸膛,如同滚烫潮汐不断拍打着堤坝,随时会使它溃塌。
他路上没有再说句话,维持着这种心跳频率直到下车。
紧手心,语气生硬地说:“你以为你是什,许愿精灵?”
奚迟被他形容逗笑,嘴角扬起个浅浅弧度,告诉他:“是因为觉得,如果你们执念得到满足,霍闻泽状态就会变得稳定。”
“你就这直接地说出来?”霍知微微睁大眼睛。
“反正你也不喜欢,不如们说话直白点。”奚迟直视着前方,“看看有什是能帮到你,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霍知差点脱口喊出:没有不喜欢你!
说完他自己脸上先烫起来。
奚迟立即会意,脸色凝固住,他把遮瑕膏放在办公室,
奚迟回去之后,看见脖子上左右两个吻痕,又懊恼又羞耻。
他第次去商场化妆品专柜,在店员热情“要送女朋友什礼物”招呼声中,尴尬地选盒遮瑕膏。
去手术室之前,他只能边红着耳朵遮脖子上印子,边在心里讨伐霍闻泽,以及某个人格。
除做手术,他还要去学校上《手术学》课,课程已经进行到第四节,要教学生们缝针和拆线。
上课之前,大家先统去更衣室换洗手衣。
在震惊中,他硬生生地把这句话憋回去,心中烦闷达到顶点。他知道奚迟就是这样人,有目标便心意坚决,极具行动力,行事绝不拖泥带水。
尤其是对待外人……
霍知低着头,声音闷闷:“如果你成功,你计划是让霍闻泽像之前样,继续压制们,不让们出现吗?”
奚迟抓着方向盘手指略微收紧些,如果这样话,对霍闻泽本人事业和生活显然更好。但是这段时间他和其他人格相处过程中,他感受到每个人格都是鲜活,有自己喜怒哀乐,有朋友、有宠物、有理想、有坚持着不能放下东西。
他们固然是霍闻泽分裂出去碎片,但在时光雕刻中,早就有属于自己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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