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朵儿瞬间哇哇大哭起来:“哥!”
秦楮杉刚伸出手要抱她,就见她被光头把蛮力往后扯,她个没站稳,就摔在地上。
秦楮杉怒道:“你干什!”
光头不以为意地笑笑,食指和无名指半蜷着,又伸出大拇指,冲秦楮杉搓搓。
秦
秦楮杉走上前,轻轻搂搂她:“有在,不会有事,放心。”
说完,他又背过身去,走到阳台上,这才整个人都松垮下来。
他眸色黑得深不见底,英俊眉眼间却没有丝毫紧张或是焦躁神色,周身却流露出种与年龄完全不相符,冷峻而决然气息。
大约人到真正身临绝境时候,反倒会感到种异常平静。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不久前才连着下周雨,最近天气也直没有好转,此刻窗外狂风大作,猎猎地刮在破旧窗棱上,发出阵摧枯拉朽般呼啦声,莫名地营造出种山雨欲来风满楼般氛围。
“听说死之前还欠屁股高利贷,他老婆孩子可遭殃。”
“老婆孩子还会认他?”
“不管认不认,那债可不得不背,城里放高利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楮杉面无表情地从简陋火化中心出来,周围议论纷纷人声很快戛然而止。
他走到前台,付火葬费,刚准备转身离开,就被前台小姐叫住:“哎,骨灰盒钱还没给呢。”
起来。
他看眼,是妈妈打来。
不知怎,他心脏突兀地跳跳,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好事。
他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妈妈哭声:“阿闪,你爸……朵儿,朵儿她……”-
“刚怎见着秦富贵名字?他死?”
秦楮杉从口袋里摸出包烟,熟练地点燃,又抬头看眼表。
时间不早,讨债人也差不多该到。
果然,支烟功夫,家里门就忽然响起来。
秦楮杉走到客厅,把妈妈护在身后,上前打开门。
几个彪形大汉迅速地鱼贯而入,秦朵儿被胶条封着嘴,等关好房门,打头那个光头才把扯掉秦朵儿嘴上胶条。
秦楮杉说:“不用装,随便撒就行。”
说着,他就在众人惊诧眼神中,头也不回地走。
回到那间小破屋里,秦楮杉就问:“他们来吗?”
妈妈摇摇头,愁容满面道:“说好今天晚上来,也不知道朵儿现在怎样。”
她昨天去厂里上班,等回到家时候,秦朵儿就不见。只有门上贴张条子,说秦富贵死,让他们还债,否则就要把秦朵儿卖抵债。
“听说是在城里打牌,输得精光,心脏病犯,两分钟就死透。”
“死时候连收尸人都没有,还是把他儿子从申城喊回来,送来火化。”
“活该,赌鬼能有什好下场。”
“他儿子也是个心硬,看着老子死在那,连滴眼泪都没掉。”
“那样老子,巴不得早点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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