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时不知该如何答他,好会儿
何妍抿抿唇角,仍然答道:“是。”
傅慎行依旧是笑笑。身体向后倚去,放松地仰在沙发上,微微抬着脸看她,继续问道:“那怎现在却不知道如何处置于嘉?”
“也贴她大字报吗?贴哪里?‘醉今朝’门口?”何妍故作轻松地笑笑,耸耸肩。然后又看花姐,问她道:“花姐算是于嘉领导吧?要不,也给您寄封检举信?您给个面子,把于嘉给开吧。”
屋里没人笑,傅慎行气场太过强大,众人只觉得冷,哪里还能笑得出来。只有花姐僵硬地扯扯嘴角,向何妍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笑容来。
傅慎行依旧在微笑,道:“何妍,这笑话点也不好笑。”
傅慎行仍在看着她,唇角微微挑起,带着三分笑意,可眼底却有凉意森森,何妍看得出来。他并不高兴,或者说,自从那夜她说那些话之后,他就直不高兴着,所以他才会叫阿江给她打那个电话,才会连几日故意冷着她。
她不能激怒他,起码不能如他所愿地去激怒他。
何妍尽量使自己语气和缓,问傅慎行道:“你想怎处置她?”
傅慎行浅浅笑,反问她道:“你想怎处置她?”
“想?”她又问。
“是啊,不好笑。”何妍缓缓点头,淡定地看着他,问:“可你希望怎样做呢?她不过是试图败坏名誉。像你说,较真起来,检举信里至少有多半说是真,她甚至连诽谤罪都够不上,你想要她受到什惩罚?能想到就是把她家长找来,叫他们领她回去,想不出别来。”
傅慎行冷冷地看着她,道:“何妍,这不像你。”
她对他们这样狠,却对个低贱愚蠢女人满心怜悯,凭什?
直到这刻,何妍仍还在做着努力,她真不想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和傅慎行起任何争执。于是她强迫自己收起倔强,放低姿态,回身坐到他身边,伸手扶上他大腿,轻声说道:“知道你是想为出气,很感谢,但是真不想——”
他忽地抓住她手腕,将她手从自己腿上移开,漠然看着她,冷声说道:“何妍,你真是不知好歹。”
“当然,”傅慎行瞥眼地上于嘉,像是看团垃圾,满是不屑与厌弃,似笑非笑地说道:“她得罪是你,自然要由你说算。”
何妍低下头,自嘲地笑笑。这才又抬头看向傅慎行,坦然道:“不知道要怎处置她,如果知道,早就去做。”
她总是这样,不藏不掖,好似事无不可对人言,他喜欢她这份坦荡,可又是如此憎恨她这份坦荡。傅慎行面上露出微笑,问她:“你直到现在还恨不能杀,是吗?”
此话出,屋内众人皆都变色,可更令他们惊讶是,何妍竟回答个“是”字。
傅慎行笑笑,又问:“光头剁梁远泽根手指。如果不是压着,你定也会要他根指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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