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鸣野摸摸后脑勺:“你没生气就好。”
夏书衍转身面朝湖心,微微仰起脸:“这里风很舒服。”
裴鸣野学着他样子,和他并排站在桥边,感受拂面而来风,情绪悄然静
夏书衍垂下眼睫,揉揉眼睛:“知道……”
他刚才哭过,小刷子似眼睫被眼泪湿成簇簇,眼周和鼻头都是红红,像是抹层胭脂,看起来很漂亮也很可怜。
裴鸣野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凶,口气软下去:“对不起,不是故意凶你……”
“知道你是担心。”夏书衍掀开眼睫,笑下,“已经没事。”
其实他是个很不爱哭人,小时候练软开,被老师踩腿压脚背,疼要命也没有掉过滴眼,经常被老师夸坚强,天生适合跳芭蕾。
*
最终,裴鸣野在座桥上找到夏书衍。
他坐在桥沿边,出神地望着湖面,微凉风将他白衬衫衣角吹得鼓起来,空空荡荡,像是会随风飞走。
裴鸣野心头跳,以平生最快速度飞奔过去,把将清瘦人抱下来。
夏书衍怔怔地望向他:“你来。”
:“你你你……你别哭……你别哭啊!”
他不知道该怎形容夏书衍哭声,像只被扼住喉咙小猫咪,只能发出破碎呜咽声,那样可怜而无助。
裴鸣野心像是被针扎样,阵阵地抽痛。
他猛地站起身来,握着手机就往门外跑:“你现在在哪里?去找你!”
他下楼声音太大,周女士闻声走到客厅:“阿野,发生什事?”
但是就在刚才,裴鸣野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安慰着他,反而不知道触及他哪根神经,眼泪就像年久失修水龙头,“哗啦啦”地淌出来。
裴鸣野被他笑得心脏抽,语气认真地说道:“没事,夏书衍,你在面前可以哭,不会告诉别人。
夏书衍鼻尖酸,将泪意憋回去,转移话题道:“好,你是不是该放开?”
裴鸣野和他对视眼,连忙松开双臂,往后退两步:“对不起,刚才是时情急才——”
夏书衍稳住身形:“这喜欢说对不起?”
裴鸣野紧紧箍住纤细腰,喘着粗气问道:“要是来晚,你是不是要——”
“什?”夏书衍反应过来,“你以为要跳湖?”
“那你干嘛坐在桥沿上?”裴鸣野语气有点凶,“这里这偏,连路人都没有,知不知道很危险?”
夏书衍被凶得有点懵:“其实会游泳——”
“会游泳也不行!”裴鸣野打断他话,“你知不知道淹死都是会水?”
裴鸣野头也不抬地:“出去趟!”
周女士惊讶道:“马上就吃晚饭,你要去哪里?”
裴鸣野捂住听筒,压低嗓音回道:“有个朋友现在很需要,要去找他。”
“朋友?”周女士顿下,“那让林叔送你去吧。”
“好。“裴鸣野跳下最后阶楼梯,“不用等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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