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里
男人再次开口打破沉默。
“若是沈女士不放心，自然可以找信得过人盯着
，但凡出尔反尔把事情抖出来，凭着沈家背景，想让生不如死不是轻而易举？可沈女士要是不答应，
不小心把这些事说漏
嘴……陆聿会怎
样就不说，可谁不知道他是沈家女婿呢？沈家世代从政，沈老爷子更是辈子光明磊落，要是到这个岁数名誉受损，晚辈真是过意不去……”
“你这多年卧薪尝胆，当真处心积虑。”
“沈女士，男人之间事，本和你无关，可要怪就怪陆聿手段卑劣，当年把爸逼到破产，欠屁股债从楼顶跳下去时候，他陆聿就该想到有今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过是以牙还牙！用十年才把这些东西找出来！要不是陆聿死！要是他生不如死！既然你们情深似海至死不渝，你死，他不就是生不如死？！”
陆君知按开关，把录音笔扔到桌子上。
这是妈妈声音，清冷而平静。
“事到如今，也不兜圈子，送到您手上资料想必您已经看过。”
“看过。”
“走私，洗钱，内幕交易，勾结z.府*员，行贿……这里边随便哪项，拿到证据足够陆聿下半辈子把牢底坐穿！他陆聿为你当真不择手段，什挨枪字儿事儿都敢干！从个街头混混步步创立陆氏集团……二位果然情真意切！”
“说你要什！”
聿沉默地看着陆君知，过好会儿才开口。
“——要是偏不呢？”
陆君知突然脚踹开挡在前面凳子，刺耳摩擦声在客厅里响起，他大步走到电视旁边用力拉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只黑色录音笔。
他拿着这支笔站在他爸面前时候，绝望地想，他终于还是走到这步。
陆聿眯眯眼睛，“你想做什？”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陆聿表情冰冷苍白
“要你站在陆聿面前——从十六楼跳下去！”
然后就是很长时间沉默，整个客厅安静到只剩下录音里轻微杂音。陆君知转头去看巨大落地窗，妈妈温柔带笑声音在耳边响起。
“——们小知最乖！”
他只觉得阵尖锐疼痛从心底窜到四肢百骸，他死死咬着牙关生生忍着，时间就像被拉长无数倍，每秒钟都像在受刑。
可就是这样，他痛还是不及妈妈十分之。
“是你逼！”
然后他就按开关。
几秒钟杂音杂音之后，是个男人声音：“沈女士果然不是般女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本以为让陆聿出轨跟别女人有孩子，沈女士就能跟他恩断义绝，让他身败名裂以解心头之恨！看来是低估你和他感情，当真情比金坚。”
“你想做什，直接说出来，不必拐弯抹角。”
陆君知眼睁睁地看着陆聿脸上血色退得干干净净，就连撑在桌子上手指都在颤抖。他咬着牙仰起头，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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