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邃握紧手,皱眉陷入深思。
回到家,陆商少见地还没睡,靠坐在火炉旁,膝盖上放叠布样,正用手反复摩挲着。
“怎还没睡?”黎邃过去,把他轮椅往外拉开些,以免烫到。
陆商浅浅笑,把手上布样递给他,“定制店送来新款料子,选几个面料,你看看哪个纹样好看。”
“你要订做衬衫吗?”笑着接过,都是上好布料,摸上去非常有质感,黎邃在里面挑个素色,在他脖子上比比,“这个淡蓝色配你。
两个人从电梯口往车库走,刚下到负楼,个醉醺醺女员工从洗手间出来,踉踉跄跄地撞过来。
“慢点。”黎邃手疾眼快地扶她把。
两个人四目相对,那女人立即把胳膊抽回去,冷哼声,甩手就走,无奈酒喝多,没走两步又撞上车门。
“那不是杨秘书?”袁叔道。
黎邃轻叹声,走过去,“你这样不行,找人送你。”
,黎邃却不敢确定,每天晚上他都在担心,陆商这觉睡下去会不会长眠不醒。
“不会让你有事……”黎邃从背后紧紧抱着他,努力将所有不安藏进黑夜深处。
正是公司人心不稳时候,年末黎邃特意提高员工年终奖,这个举措多少带点讨好意味,但不得不说,钱魅力还是十分显著,拿人手软,各大小分管领导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当枪头鸟,年终宴总算是顺利举行。
今年公司两大股东都没有出席,陆商不来倒不奇怪,他向不喜热闹场合,可刘兴田竟然少见地也没来,这就有点不对劲,这种刷存在感时刻,他贯是热衷。
“他前不久注册家培训学校,这段时间好像挺忙。”袁叔道。
“不用你假慈悲!”杨秘书甩开他,她显然喝不少,脸上妆都花,衣服上也沾不少油渍。
黎邃不理她,让袁叔给小赵打电话,边道:“只是出于对普通员工关心,你不用多想。”
杨秘书垂着头,双眼睛斜斜地看他,倒也没再拒绝。
小赵过来得很快,等把杨秘书送走,黎邃与袁叔对视,彼此都心照不宣。
“刘兴田那边看来要有大动作。”
“培训学校?”黎邃疑惑。
两个人都感到阵费解,刘兴田本身文化程度并不高,此前也从未踏足过教育行业,不知怎就突然改行干这个。
黎邃隐隐感觉出丝异常,刘兴田最早也做过实业,前些年互联网金融大热,他见眼馋,跑去注册自己金融公司,可惜他实力不行,直没做起来,反还亏得血本无归。
凡是涉及过金融行业都知道,资本游戏就是个巨型过山车,见识过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再让他放下身段去为分分毛毛讨价还价,这种巨大心理落差,般人都是很难接受。这也是为什,做实业破产还可以重来,而玩金融玩破产总是很难东山再起。
黎邃可不相信,他刘兴田能有这个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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