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不依，将他往床上拉，黎邃只好顺从地爬上床，两个人面对面躺着，陆商伸手在他发青
眼底摸
两下，眼神透出心疼，“黑眼圈都出来。”
“
没事，”黎邃把他手捂进被子里，“你最近是怎
？昨晚缺氧，有印象吗？”
陆商回想
下，“只记得做个噩梦，被怪物追，跑得很累。”
“等梁医生回来，去医院检查下好吗，”黎邃怎想都不放心，语气几乎算是哄，“陪你。”
陆商看着他眼底青黑和下巴胡渣，点点头。
听到开门声音，司马焰被惊醒，从睡袋里探出个头，“这个点还回去？”
黎邃关上门，轻轻笑下，眉眼里溢出少见柔和，解释道：“家里有人。”
司马焰想起来，然地点点头，“明天守着，你回吧。”
黎邃道谢，下楼去开车。
回到家，陆商果然已经睡，他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时间好好陪他，只能趁着睡前抱着人温存会儿。
虽然陆商同意，但黎邃感觉出他还是有些抗拒，不知道为什，这几天黎邃总是反复想起梁子瑞说那句话，陆商对自己病情是有感觉，想到他这抗拒去做检查，黎邃总觉得心乱如麻，简直好像是癌症患者抗拒面对检查结果似。
为防止再出现生病未察情况，黎邃把工作能搬回家全搬回家里，搬不也都集中在起处理，这无形中给身为合作伙伴司马焰带来不少负担，黎邃觉得非常歉意。司马焰却没说什，反倒拍拍他肩膀表示理解，回头便以人手不够为由，顺手把自己废柴哥哥司马靖荣抓到项目部来当几天壮丁。
陆商现在是无官身轻，没事时候收集收集玉石，鉴赏鉴赏古玩字画，间或养养乌龟钓钓鱼，全然是老年人生活方式。
两个人时间仿佛倒转天秤，发生百八十度大调转，黎邃现在每天是忙得团团转，公司家里两头跑，还要分出心力兼顾陆商，幸好他年轻，精力还算是跟得上，只是每天回到家也是累得话都不想多说，倒头就能睡着。
陆商睡得很深，眉毛轻轻皱着，黎邃抱会儿，发觉不太对劲，陆商呼吸太重，好像非常艰难似。他忙把人掰过来，见他面色发红，嘴唇紧抿，明显是缺氧。
黎邃心中惊，翻身下床，手脚麻利地把制氧机插上，将陆商身体放平，吸氧管在他鼻间置好，做完这些，仍是不放心，搬来凳子坐在床边给他按摩温度过低双腿。
天快亮时候，陆商呼吸才渐渐平稳下去，眉头也舒展开，黎邃累得眼眶发涩，却毫无睡意，颗心好像被人用细绳悬悬地吊起来。
他就这静静地看着，直到屋外天亮起来。陆商在睡眠中感觉到有人注视，渐渐睁开眼，被子里手伸出来，轻轻握住黎邃，张张嘴，“……上来。”
黎邃把他手放在脸边蹭蹭，嗓子因为夜未眠显得嘶哑，“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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