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轻笑声,“你愿意什,你连是什都不知道。”
“……”
“累,睡吧。”陆商抬手关灯。
黎邃从被子里摸到他手指,轻轻捏捏,他还有些话想说,想坦白,此情此景,也许该是个好时机,可那些话在脑子里转个弯,就像舞会上卡壳留声机,讷讷地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在寂静黑夜里蓦然产生丝痛恨,痛恨自己无能,陆商说得不无道理,他其实根本无所知。他不知道陆商每天在干什,不知道他在烦忧什,也不知道他能为他做些什,他什都不知道。他拥有东西,陆商未必稀罕,而陆商想要东西,他却给不起。即便是此刻句“愿意”,或者句“什都愿意”,对陆商而言又有多少价
走时候梁子瑞还不太放心,再三叮嘱,医生职业病全冒出来,陆商听得脑仁疼,给他亲自关上车门送走这尊大佛。
即将动身前往海南,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万万不能出状况,陆商走回卧室门口,听到里面有动静,推门看,黎邃正在伸手够床头水杯,受伤缘故,还明显使不上力。
他走过去把人按回床上,见杯子里水已经冷,拿出去倒掉换杯温进来。
黎邃渴得厉害,连喝两杯,陆商给他探体温,人还烧着,但睡觉已经清醒过来,他本来就年轻,身体底子好,平时又极少打针吃药,身体没有抗药性,梁子瑞那针效果非常好。
“还疼吗?”
看着对什都冷漠,实际上心软得塌糊涂。
“今晚阿左带人来这儿看急诊,跟提两句,说你舍不得让黎邃趟婵妆这趟浑水,连他都看出来。”
“这件事本来就跟黎邃没有任何关系。”
梁子瑞轻叹声:“陆商,你太高估你自己,你毕竟不是圣人。”
陆商闻言抬起头来,眼里有血丝。
黎邃摇头,拍拍床边位置,意思很明显,让他也休息。
陆商犹豫会儿,脱外套躺下。
“梁医生说,都听见。”两个人平躺着,黎邃转过头,发现不知什时候,已经到和陆商肩膀平齐位置。
“你想说什?”陆商似乎有些不悦。
“愿意。”黎邃微微爬起来些,俯身看他,眼神里透着股认真。
“当初你把他带回来,就应该料到会有这天,你们立场是对立,明白吗?”
陆商沉声道:“知道。”
都是通透人,多说无用,梁子瑞点到即止,转话头:“另外还有件事,发现瑞格办公区最近老有陌生人出没,暂不清楚是什人,会多安排几个人值班,你也多留意身边动向,后天要回美国交个报告,月底回来,有事你去找小叔。”
陆商点点头,起身送他,刚站起来,眼前突然阵晕眩,差点没站稳,梁子瑞手疾眼快地扶他把,严肃道:“靠,你怎搞?”
陆商甩甩头,“没事,累,睡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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