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服完药,也不耐烦皇后在侧,这个女人存在,总是提醒着他那些不光彩过去。皇后闻言笑笑,轻飘飘说道:“让臣妾多陪陪陛下吧,毕竟陛下时日无多。”
皇上眼睛瞪向皇后,似是不敢相信般,“你…你说…
不但独得恩宠,还为皇上寻来云游仙道,献金丹九枚。本是每月初、十五服用枚,但病急从权,便提前用两枚,情况好几日不曾想晨起又呕大口血。
如嫔时刻守在旁,干人等又接到皇后太子意思,哪里敢多说半句,唯好言相劝说金丹药力过重,恐龙体难消御医却被皇上打板子。
见皇上再度呕血,众御医纷纷摇头,皇上却还挣扎着要服下最后颗,好快快登仙。皇后接金丹遣走众人,秦劭走之前同她耳语两句,皇后轻轻颔首让他放心。
皇上见她坐到榻前,缓慢地转动下眼珠,虚弱无力地问道:“如儿呢?”
皇后敛眸,“如嫔侍奉陛下太过辛苦,臣妾让她回宫歇歇。”
亲男人眉心,有些赧颜小声咕哝:“也想你。”
秦劭闻言将人抱更紧,“要是沅儿在床上,也这般主动便好。”
原飞星心中闷痛感觉秒散,丢开手炉便去捏秦劭面皮,“你这臭无赖!”
秦劭朗声笑起来,不但不恼,低头还凑近些便于原飞星施力。等原飞星掐够,秦劭又贴上来亲他唇,沉声说道:“沅儿不必为忧心烦扰,只盼沅儿日日欢喜。”
原飞星闻言微怔片刻,旋即埋入秦劭怀中。
皇上从鼻腔中发出声沉沉“嗯”,看到她手中锦盒,灰白眸子闪,气若游丝地问道:“可是到用金丹时辰?”
皇后颔首,扶着皇上半靠在榻上,看着已然苍老男人,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想起两人在德辉寺偶然撞上,想起父亲不愿她嫁入宫中,想起她身体向康健两次生产却都险些送命,想起轩儿不足岁夭折……
想起这些年卫贵妃在她头上作威作福,想起皇上每每安抚自己,都是落到誉儿头上,她同虞家都以为皇上心中自有权衡,也不算亏待他们,可事实却是她可怜劭儿在凄苦中长大……
她寻过幼时伺候秦劭嬷嬷……每每想起儿子曾遭受过苛待,便心如刀割五内如焚。
若是秦劭从前向她提起孩子事情,她可能不会答应,但在宫中遭遇这些腌臜事,这所谓大统又有什值得她虞家维护?
两人伴着车外风雪呼啸声音,相拥好半晌,直到久等在车外周成,不得不出声提醒道:“王爷,时辰差不多。”
秦劭清楚,却舍不得怀中刚捂暖脂玉。
原飞星抱在腰侧手臂突然收紧,闷声说道:“晚上尽量早些回来,等你。”
细语喃喃,北风猎猎,俱动人矣。
皇上病倒后,依旧是让如嫔伺候左右。这如嫔有几分卫贵妃当年模样,加之颇通诗书,母家式微更让皇上放心疼宠,入宫不足半年便已至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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