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马车上,秦劭揽着情绪有些低落原飞星,便就这般“探知”皇后临终前幕,靠着车厢内壁假寐以掩住眸中赤红血色。待下马车,人便失去踪影。
原飞星方才就想同他问询,这衣袍宽松五个月尚且能遮掩过去,但等月份大,他是不是要寻人做个硬挺假肚子啊?
以及十月瓜熟蒂落之日,他去哪里给皇家变个孩儿出来?个谎言开端,便要再扯上千百个掩盖,原飞星“怀孕”怀心好累。
书房之中,秦劭直在等人。
夜半更深,许御医被两名家将带到秦劭眼前。那御医以为华光散事情败露,遮眼黑布带拆卸,便抖着腿跪下给秦劭磕头。
阖宫上下皆知皇后寿数已尽,左不过就是两日事情。在贵妃命令之下,皆快速退出宫中,将诺大寝殿留给垂死现皇后,和即将登顶后位卫贵妃。
卫贵妃端起皇后补药,盛起勺轻轻吹吹,亲手送到皇后唇侧,柔声说道:“皇后姐姐,快些喝吧,这名贵补药,便是你今生最后享受。”
皇后五内俱焚,但也只能微微抖动两下嘴唇,气若游丝地说道:“你…这…贱妇……”
卫贵妃直接将那热汤泼在皇后脸上,惺惺作态道:“哎呀瞧竟没拿稳,洒姐姐脸,真是可惜,这里面可是有妹妹着人帮你寻觅奇毒。”
说完拿起旁帕子帮她随意擦拭脸上痕迹,缓缓掀起眼皮继续道:“这日日服用,也要月余才能初见疗效,三个月才能有今日成效。”
秦劭开门见山冷声问道:“可有奇毒,服用后无知无觉,月余初见端倪,三月才会,bao毙而亡?”
许御医听不是华光散,心下松口气擦擦额间冷汗,拱手道:“微臣才疏学浅,竟不知天下还有此种奇药。”
秦劭探身瞧他,手指点在桌面上,眸子冷如寒冰,唇侧却勾出抹淡笑,“听闻许御医家夫人直无有子嗣,许御医不但未曾休弃还从未纳妾,真是天下痴情儿郎表率。”
许御医面色稍霁,抿抿唇淡笑道:“老妻与微臣识于微末,这份情谊自然值得珍视。”
秦劭挑挑眉,慢条斯理道:“既如此,那京西莲花胡同徐娘
“姐姐猜皇上可知晓此事?”说完掩唇笑起来。
皇后气息奄奄,她早就知道皇上对她无意,但听到对方竟不顾多年夫妻情分要她命,心里更添恨意,但面上却不肯服输,“都是……你……你这贱妇……”
贵妃看向她摇摇头,有些可怜她惨状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是勾皇上去?”
卫贵妃突然凑近,低声说道:“不怕告诉你,你产子当日,便是皇上命人将两个孩子调换,死去瑞王才是你儿子。不过这也好,你们母子黄泉路上好相伴,姐姐可不要让劭儿等久。”
皇后闻言目眦尽裂,张开口抖着唇半晌吐不出个字,最后“哇”声吐出大口暗红色血,头歪便瞪着眼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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