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炀睡着,傅书濯仍旧清醒。他看着裴炀安静睡颜,耳边是淅淅沥沥雨声。
傅书濯掏出裴炀用好几年旧手机,本想看看裴炀照片——却发现相册里几乎全是他身影。
没有别人,也没有几张自拍。
有些是光明正大拍,有些是偷拍,吃饭,工作,睡觉……他什样子都有。
傅书濯看得五味陈杂,不忍继续,退出相册时,不知道哪块皮肤误触到通话记录点进去。
裴炀抿下唇:“回去再说。”
·
晚上再次下起小雨,凉风顺着阳台鱼贯而入,空调都不用开。
裴炀腰上搭着只手,还时不时摩挲,痒得很。
“能不能别摸?”
“嗯……”裴炀偷偷瞄眼傅书濯,应该没那难过吧?不过傅书濯很会装,这手还得再牵牵。
之前是傅书濯到哪都牵着他手,这几天反过来,他到哪都抓着傅书濯。
“订明天十二点火车票。”
裴炀愣:“回家吗?”
“先不回。”傅书濯说着自己规划,“去别地方转转,刚好给爸挑挑礼物,他生日没几天。”
下,选个好点位置、大点,差价们出,但这个不能算作礼金。”
裴炀都不知道傅书濯什时候联系,他依言取出千二,礼金为千百零。
直到第五天才正式下葬,大姨确实没拗过程实,最终还是火葬。
因为要买墓地,火葬成本比土葬高得多,程家这些年积蓄下子就空。
直到葬礼结束,大姨面对程婆婆墓时还在落泪,转身就变表情恨恨地对程实说:“你是心虚吧?怕她晚上来找你,才着急忙慌烧这干净!”
傅书濯心脏猛得缩,看到排排相同号码——
这些天里,裴炀每晚都会给同个号码拨去电话,但从未成功拨通过。即便如此,裴炀依然坚持,每天拨
傅书濯笑笑,答非所问:“你更喜欢城市还是这里?”
裴炀:“嗯?”
傅书濯继续摸腰:“喜欢哪里,以后们就去哪里养老。”
裴炀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要以什样身份和傅书濯起到老?
可顾忌傅书濯或许还沉浸伤心中,他只能小声说:“都喜欢。”
这段时间裴知良偶尔会打来电话,但又不知道该跟儿子说什,聊不到两句就得挂。
回到小院收拾下东西,裴炀看着满院月季有些不舍。
这些天唯能让心情轻松点消息,就是原本七零八落月季又开出新花苞,非常好看。
“喜欢话给家里阳台也种上。”
因为是大平层,家里其实好几个阳台,余出个种花问题不大。
“从今天起,们两家也不用来往。”
程实低着头,没说什。
裴炀和傅书濯到墓前弯弯腰,对程实道声节哀。
离开这个墓园,他们往后也不会有太多交际——裴炀步三回头,碑上程婆婆笑得很温和,全然看不出这些天糊涂疯癫样子。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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