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抓住儿子胳膊:“勤徽啊,咱葡萄怎还不熟?”
在场人都是静。
程勤徽是程实父亲名字,已经去世十几年。
程婆婆像是以为爱人还在世,她絮絮叨叨地说:“咱红本子都下来,你不是答应要去照相馆拍照,今儿个太阳好,现在去成不?”
程实显然已经习惯这样,他拍拍母亲胳膊,扮演着已逝父亲角色:“家里秧还没插完,插完就去。”
撒就去替换她。
于是他们登门拜访时,程实刚好在家。
程实:“来就来,怎还带东西?”
客套几句,傅书濯直奔主题:“婆婆呢?”
“晒太阳呢。”
“好、好……”程婆婆重新将目光移向两位不速之客,她眼神忽而变得犀利,拿起腿上抱枕朝傅书濯砸过去——
她把傅书濯当作十几岁程实:“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天天在外面鬼混,告诉你家里分钱都没!”
她气得浑身发抖,大口喘气。
“……”
裴炀慢慢有些听不清周围声音,他怔愣地望着,不知道为什,程婆婆布满皱纹脸慢慢模糊,变成不久后他自己。
程实把他们带到侧院,葡萄架旁边有个竹制摇椅,上面躺着位年迈老人。
“妈,有人来看你。”
程婆婆毫无反应,依旧愣愣地望着前方空气。
程实走近又重复句:“妈,桥中家老傅儿子来看你。”
程婆婆终于有反应,她转头看傅书濯眼,随后就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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