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格局缘故,阁楼里人能直立行走空间极少,以裴炀身高进门就得弯腰。
现在里面还跟傅书濯描述样,有很多杂物,废弃桌椅、晒衣服竹竿。
裴炀没走两步,道黑影就从他脚边窜过,“吱——”得声。他吓得往后跳,径直撞进傅书濯怀里。
傅书濯:“老鼠,别怕。”
裴炀松口气,他继续往里走,看见张米小床。
“些猪啊乌龟之类。”傅书濯早就没放在心上,说这些时候很平和。
画动物还是很小时候,后来表弟们学会写字,就开始在楼梯墙上写“不要脸”“没人要东西”“野鬼”……
还有些跟大人耳读目染更没教养脏话,让现在傅书濯都难以诉之于口。
而他每天放学回家,都要经过走过这段充满言语辱骂涂鸦楼梯,才能回到他小小阁楼。
不过他这都没跟裴炀说,小猫太容易心软,适当“卖惨”就行,说太多裴炀会跟着难过。
裴炀不愿再看:“想去阁楼转转。”
傅书濯:“阁楼得走外面楼梯,屋里上不去。”
裴炀:“……”
外面楼梯也很狭窄,这多年过去,墙皮和地砖都有些脱落,夹缝里还长着青苔。
他们十指相扣,前后地踏上傅书濯年少时走过无数次台阶。
路。
脑海中好像有道声音在对他说:“这本来就是你。”
“家是你,月季是你——傅书濯也是你。”
他是。
裴炀心里落着重重回音,眼里只剩下傅书濯身影。
应该是觉得他们回来也不会住阁楼,苏之桁并没有让人打扫这里,四处都是灰尘,还有蜘蛛网。
傅书濯:“走吧
绕四段台阶,裴炀终于踏上阁楼,面前有小片露台,视野不错。
不过傅书濯住那会儿,也被姑姑拿来晒衣服,挡住远处风景。
傅书濯看着他们刚刚过河:“原来对面是片矮楼。”
裴炀顺着他目光看去,现在矮楼已经拆,建成崭新小区和小型商场。
他抿下唇,看向身后小小、三角形阁楼。
傅书濯余光落在楼梯围墙上,墙面已经被清理得干净整洁。
“两个表弟曾在墙上画满涂鸦。”
裴炀呼吸紧:“画什?”
傅书濯顿,但他不说,裴炀其实也能想到。小孩子恶意最纯粹,他姑姑那样人想必也教不出多有教养孩子。
那墙上还能画些什呢,无非是些侮辱性东西。
主楼还有道大门要打开,傅书濯单手将钥匙插入孔中,推开门后并没有扑面而来灰尘,反而尘不染,空气清新。
“这是客厅,两边都是卧室。”
裴炀左右看看,只有间卧室有床。
傅书濯:“左边是姑姑姑父住,右边被姑姑弄成小孩子玩休息室。”
“……”裴炀无端升起股恼意,宁愿把这大房间给自己孩子做玩耍地方,都不肯给年幼外甥睡,简直过分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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